第二天早上醒來,爐子里的火早就熄了,屋子里透著涼意。
趙坤起床后,拿著簸箕扒拉扒拉煤渣,倒在院門口墊道。胡同年代久遠,原先石子鋪的路面早已坑坑洼洼,雨天一不留神就是一腳泥水。
哼著小曲回屋拿了臉盆毛巾牙刷缸子蹲在水龍頭邊上洗漱,租住在西廂房的姑娘這時也正好出來洗漱。
咦,今天比平時晚了?
以往趙坤起床的時候,這姑娘早就出門了。
看到有人蹲在那里,姑娘遲疑了一下,實在是那一頭長毛看起來有些嚇人。趙坤見狀連忙橫移一步讓出位置。
“謝謝!”
姑娘小聲道謝。
“沒事!”
趙坤滿嘴泡沫含糊應了一聲。
刷牙洗臉,冰冰涼的冷水一激,整個人就精神了。
那姑娘一看就有些內向,洗漱的時候趙坤沒再跟對方搭話。北電出了名的漂亮姑娘多都見慣了,更何況眼前這姑娘只能算是清秀而已。
洗漱好了,回屋收拾了一下屋子。昨天冷空來了,溫度下降了一大截,趙坤不但穿了秋褲,外套還換了一件米色的夾克。
對著鏡子梳理一下頭髮,二十出頭,正是雄性激素分泌旺盛的時候,頭髮三天不洗就已經有點油了,今天回來又該洗頭了。
扎了個低馬尾,服帖地耷拉在背后,從書桌的一堆稿件里翻出短片的劇本揣進包里,斜挎著出門。
隔壁的姑娘正巧也出門,回頭看了一眼推著自行車的趙坤,張了張嘴,欲言又止。感覺大家一個院子住著,不打招呼似乎不太好。
“回見啊!”
趙坤跨上自行車,往前蹬的同時朝姑娘笑瞇瞇地打了聲招呼。
“啊……回見!”
姑娘準備不足,慌里慌張的,只能衝著趙坤早已竄出去的背影應了一聲。
跟昨天回來時一樣的路線,只是過了德勝門走鼓樓西大街,往南轉地安門外大街,右拐進帽兒胡同,一直走,過雨兒胡同,進東胡同就到了中戲。
進出校門要下車推行,這是規矩。
“哎哎哎,停下!你找誰啊?”
剛進校門就被看門的大爺叫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