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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么？”

黃梓瑕面不改se地說：“嗯，王爺說，要是有急事的話，先看一看他給我的信也可以。”

田五搖toudao：“但是，王爺說的是明年此時(shí)。”

“早上去送王爺?shù)臅r(shí)候，又發(fā)生了急事。如今他回到京中必定危險(xiǎn)重重。所以他對(duì)我說，有一封信留在你這邊，本想過段時(shí)間再給我看的，可如今局勢(shì)危急，讓我盡早拆看也可以。”

周zi秦聽她這樣說，不由拿著瓜zi呆住了：“崇古，你去送王爺了？”

“是啊，比你早。”她回tou給了他一個(gè)“閉嘴”的yan神。

周zi秦埋tou嗑瓜zi去了，不敢再聲張。

田五見她神qgjian毅，yan神平靜，毫不似作偽，也只能說：“好，楊公公稍等。”

他回房去，不一會(huì)兒轉(zhuǎn)回來，將一封火漆密封的信交到她手中，說：“便是這封。”

信封上空無一字，黃梓瑕接過來，對(duì)田五說了聲：“多謝，有勞田五哥了。”便立即轉(zhuǎn)shen往外走，一邊拆開了信看著。

梓瑕如晤：

展信之時(shí)，必是我已死之期。

朝堂風(fēng)雨，無人能免。數(shù)年來嘔心瀝血，如履薄冰，終有傾覆難收之時(shí)。日薄西山，王氣衰竭，此非我所能救，卻有忌憚我能毀之。以我微軀，縱殫jg1竭慮，亦不能擋天地悠悠，朝野洪liu。

此番赴死，我亦已期待十余年。覆巢之xia，焉有完卵，與其竊竊偷生，不若直面黃粱夢(mèng)醒之期。我一生原無牽掛，唯愿知曉此shen謎團(tuán)，便死而無憾。只當(dāng)日暮chun，與你驟然相逢，自此一步步走來，竟至忘我。梓瑕，你是我此生大錯(cuò)，亦是大幸。

瑯琊王家并非良枝，我之后便該是王家傾覆。你如今與王蘊(yùn)已無瓜葛，以你慧yan，必能另覓良緣，如意圓滿……

黃梓瑕還未來得及看完全文，便只覺得yan前漫漫黑翳涌上來。李舒白清雋的字跡在朦朧中洇開，如同薄煙消散。她只怔怔地站在那里，雙腳虛ruan，靠在了后面gao大的柏樹上。

“……崇古？”

她聽到周zi秦的聲音，焦急地在耳邊響起。

她胡亂將那張信紙折起，yan前一片昏黑，她也看不見什么，只將信sai到自己的懷中，然后茫然叫他：“zi秦……”

“啊？我在呢。”周zi秦趕緊應(yīng)著。

“我……好像有diantou暈。”她說著，終于回過神來，她扶著墻慢慢走到欄桿邊，靠著zhuzi在欄桿上坐xia，然后抬手an住自己的額tou，說，“氣血不足，一會(huì)兒就好了。”

周zi秦拍拍腦袋，趕緊跑到旁邊閣中，取了碟中兩塊芝麻糖給她：“夔王不在，你也別忘了隨著帶著糖啊。”

“哪有這么jiao弱，最近又沒有連日奔襲。”她說著，取過芝麻糖慢慢吃了一塊，然后又呆呆在廊xia坐了許久。

yan前的長(zhǎng)青松柏，夭矯枝條變成了扭曲龍蛇，枝葉繁茂變成了黑影森森。這打理得整整齊齊的園林，退化成百年荒寂的行g(shù)ong。

她仿佛忽然之間明白了，朝堂廟宇的可怕。

周zi秦在旁邊擔(dān)憂地看著她，問：“崇古，你沒事吧？”

“沒事……沒什么。”她屈起膝蓋，將臉靠在手肘之中，在膝上靜靜伏了一會(huì)兒，然后問：“zi秦，陪我去一xia我爹娘的墓前，可以嗎？”

黃郡守墓上，秋草細(xì)細(xì)。只要有了泥土，頑qiang的草便一年四季不停冒尖，期待著人們總有一天會(huì)疏忽，讓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