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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氏登門
四阿哥揚眉,問:“怎么了?”
“還不是為屋子的事兒,前兒李妹妹不是說北屋涼,睡著不舒服,換到了帶暖炕的南屋里,今兒又說南邊炕睡著燥得很,又要和張妹妹換回來。張妹妹委屈得很,眼淚巴巴地,福晉又病著,她沒處說,就來找我哭訴。”宋滿搖搖頭。
李氏確實是比較能折騰的,但張氏來找她,卻也很沒必要。
李氏如今有孕,張氏自己立不起來,那旁人還能給出什么法子?而且她也無意與張氏交好,張氏性子過于軟弱,總想依傍于人,她依傍四阿哥、四福晉,這兩個好歹自己還有點力氣,來依傍她?她這棵小樹還沒長壯實呢,再養條藤蔓,只怕被把養分都吸干了。
她現在只接受利益交換,不搞感情。
但張氏顯然理解不了,她就是太無措,李氏的磨人勁兒人人都清楚,原本還有個四福晉能護著她些,如今四福晉病了,她一人孤舟獨立風浪口,心里一點盼頭沒有。
她來宋滿這,原本還想問,能否搬來與宋滿同住,宋滿隱約猜出一點,立刻用滿滿的心靈雞湯堵住了她的嘴。
四阿哥皺皺眉,“她來找你有什么用?叫她還是找福晉去。”
“妾也說呢,福晉病著,正是用人的時候,論理,若妾沒這個身子,也該去侍疾了,張妹妹這會不去,還等什么時候?”宋滿給四阿哥端了碗茶,“且避到福晉房里,也就聽不到李妹妹念叨了。”
福晉剛病倒時,張氏去了一次沒成功,然后就再不去了?領導大腿哪有那么好抱的。
宋滿心里感慨,這孩子也不知是臉皮薄還是沒有社會經驗想不到,總之,她路給張氏指出來了,能不能走通,就看張氏的了。
四阿哥抓住她的手,“不要忙了,快坐下。我也待不了多久。”
“您喝口熱茶,暖暖身子。”宋滿依著他的力道在他身側坐下,“換哪身衣裳去?今兒外頭瞧著很冷,穿大毛的吧?那件新做的氅衣還沒上過身呢。”
她說話聲音總是柔和的,說家常事也不顯得急躁瑣碎,不緊不慢,娓娓道來,叫人聽著很舒心,有種身心放松的感覺,四阿哥莫名覺得有種疲憊涌上來,暖閣里炭火溫暖,花香淡淡,他真想倒在這睡一覺,一夢不知今夕何夕。
他握著宋滿的手,“叫他們拿去,你陪我說會話……張氏若說想來你這這邊住,你不要答應她,明年六月咱們遷院子,到時自有她的屋子,咱們孩子四月里生,她若搬過來,你這里哪里住得開?”
宋滿笑眼彎彎望著他,只管點頭,四阿哥被那樣柔情的目光看得竟然有些臉紅,側過臉去:“你那樣瞧我做什么?”
“瞧妾得的好夫婿,誰有妾命好,有爺這樣的好夫君呢?”宋滿笑吟吟伸出手臂摟住他,臉頰貼在他頸邊,彼此的呼吸都清晰可聞。
淡淡的幽香襲入四阿哥肺腑,他不著痕跡地換了個坐姿,身體發緊又舍不得推開她,半晌,才拉住她的手低低道:“答應了和十四弟一起請安去……你在家等著,晚上我回來,咱們一起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