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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律師約我在一家咖啡館見面。

“林月，我建議先試試訴前調解。畢竟是家人，能不鬧上法庭最好。”

我點了杯美式，苦得人精神一振。

“行，我給他們最后一次機會。”

約定的時間到了，我爸媽來了。

我媽眼睛腫著，我爸跟在后頭，一臉陰沉。

“月月。”

我媽一坐下就開始掉眼淚，“媽求求你，別告媽了。”

我用小勺攪著咖啡，沒說話。

“你從小到大，媽給你買過多少東西？供你上學花了多少錢？你現在跟媽算這個？”

我媽的聲音尖了起來。

“媽，一碼歸一碼。”

我放下杯子，“養孩子是父母的義務，不是借貸。但您寫的借條是。”

我爸咳了一聲：“月月，這樣，我們分期還。一個月還一千，行不行？”

我拿出手機，當著他們的面按計算器：“一千一個月，二十萬要還兩百個月。也就是十六年零八個月。”

我爸的臉一下就紅了。

“爸，您今年五十八，十六年后七十四。您覺得這筆錢能還清嗎？還是說，您就想這么拖著？”

“月月！你怎么這么說話？”

我媽拍桌子，“你是不是想氣死你爸？”

“我只是在算數。”

我喝了口咖啡，“既然您們沒誠意，我提個建議。”

他們都看著我。

“林陽那套房子，三年前一百二十萬。現在起碼值一百八十萬，漲了六十萬。這六十萬足夠還我的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