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的故事。”聶莞糾正說,“是我那位戰友的故事。”
雪人首領輕輕點頭:“接著講吧,她是死在那兩個人手里嗎?”
它表現出強烈的好奇與共情,和很多NPC被對話勾起好奇心時一樣,不一樣的是,它問話和催促的時候,耳邊沒有系統提示響起。
聶莞察覺到這點異常,也察覺到它已經贊同自已對夜如曇是兩個人的判斷,淺淺一笑,反問道:“為什么會覺得是死在她們兩個人手里?”
“你恨她們。”雪人首領說,“能被你恨的人不多,我想每一個都是很珍貴的存在。”
“你太高估我了。”聶莞搖頭,“我不過是個再普通不過的人,被我仇恨的人并不少。”
雪人首領再度點頭,很好脾氣地沒作聲反駁,只問道:“不是死在這兩個人手里,那是怎么死的?”
“我說了,是一群異鄉人,信仰、追求、大道,都截然不同,自然會彼此爭斗不休。”
雪人首領嘆口氣,靜默良久后,抬手,雙掌合十,掌心中飄飛出一朵冰晶凝結的六瓣雪花。
它抬手,雪花漸漸飛過同色的掌心,在空中凝結成冰花。
第二片冰花從一角花瓣中延伸出來,第三片雪花也幾乎再同一時刻伸展而出。
成百上千瓣冰花,立刻在空中凝結成道屏障。
屏障生成的瞬間,聶莞感受到和進入文物道具一樣的自由感,她不動聲色,笑道:“您這是什么意思?”
“我不知道你在躲避什么,也不知道我這件法寶能不能幫忙,但我希望你給我講的故事是個完整的、前因后果都歷歷分明的故事。”
雪人首領平靜地說。
聶莞道:“你很敏銳,這有用的。”
她從背包中取出個蒲團放在地上,盤膝坐在上頭,兩手揉著自已的太陽穴。
“既然你想聽完整的故事,那就要耐心一點。”
她所有前世的記憶,都是大略回憶一下無所謂,可要細細回憶其中的每一個細節,卻需要相當專注才行。
第一次死亡前的記憶不是如此,但死亡之后的所有記憶,哪怕逐漸在九根支柱的支撐下回想起所有脈絡,也依舊如此隱約浮泛。
這情況有點兒像何暢。
不,應該是是一模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