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她每一次展演自己的舞臺,過后都會被其他玩家奉為圣地甚至禁地。
眼下這里便沒有任何其他玩家涉足,只有之前冰火輪轉之后,沼澤邊上微微生出的蘆葦叢。
蒼翠的蘆葦葉在風中搖蕩,多了一絲蕭瑟的氣息。
這里不像是游戲里的地圖,倒像是現實中的某一個角落。
沒有技能、等級、等階的存在,不會有游戲中的怪物刷新出來,更不會有游戲中的道具材料在這沼澤中生成。
它存在的意義,就只是存在。
而不是為這個游戲的進展添一把柴,加一把火。
沼澤最中央處,曼陀羅攬住澹臺煙雨的腰,筆直站立著,若有所思,看著前方。
在她前方,是個身披黑袍的玩家。
看不見Id,也看不清屬性,只能依稀從她身上感受到一點似曾相識的熟悉氣息。
“幽月寒?”她試探著發問,語氣中滿是不確定。
心里有一種熟稔的感覺,只可能是幽月寒帶來的。
但如果是幽月寒親臨,她又不可能這樣輕松。
上次被反回追殺的經歷,她可不曾忘記。
曼陀羅也知道,幽月寒心里應該清楚,無論她多么強大,那個時候都還沒有完全抹殺掉她的能力。
所以一次又一次地追殺,只不過是為了讓她看清楚兩人之間的差距,讓她在心里留下不可磨滅的陰影,讓她每次面對幽月寒就率先腿軟,打從心底開始膽怯。
但是,幽月寒想錯了。
她在面對這個游戲的時候,也許可以做到料事如神,可面對其他活生生的人,她總有算脫靶的時候。
她林曼,是個天不怕地不怕的人。
唯一令她痛苦的事情,早就已經發生過。
她既然能從那種痛苦里熬出來,能把痛苦化作拆碎丈夫的刀,就不會再被別人的追殺嚇破膽。
所以哪怕眼前站著的,真是幽月寒本人,她也依然頭腦清晰,思路清楚。
更不用說,這并不是幽月寒。
輕輕揮袖,十二只鬼嬰分別從袖中跳出來,蹦蹦跳跳,在沼澤地里凸起的小石塊上玩鬧,笑聲詭譎,令人不寒而栗。
披著黑斗篷的玩家并不作聲,也不理會那些笑鬧的小人,只朝著曼陀羅伸出手。
“把她給我。”
伸出來的手上,戴著漆黑的手套。
從兜帽底下發出來的聲音,也嘶啞而不辨男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