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是不知道,對方可能也是這么安排的,他們希望她這樣結(jié)束掉自已的所有,但她依舊要那么做,不只是因為時勢如此,還有個更重要的原因。”
聶莞微微垂眸,道:“因為她自已,就一直站在那么條要么戰(zhàn),要么死的河流里。”
“要么站,要么死。”雪人首領(lǐng)輕輕呢喃,而后問道,“她給你的神諭是什么?”
“公無渡河。”
聶莞字字鏗鏘,抬頭瞥了眼鏡子。
鏡中小莫同學(xué)早已開始跋涉,一路向前,步履堅定。
看了這一眼,聶莞便放心挪開目光,再不回顧。
敢往前走就可以。
哪怕這一次不成,她也會為他爭取第二次、第三次入鏡的機會。
只要他自已能立得起來,就不愁沒有完成任務(wù)的那一天。
聶莞看向雪人首領(lǐng),見它始終發(fā)怔。
從公無渡河四個字出口后,它就一直怔怔的,不再說話。
聶莞也不主動說話,靜靜等待著它的反應(yīng)。
呼嘯寒風(fēng)刮了半盞茶功夫,巖壑上的雪霰從崖邊一直吹到谷口,雪人首領(lǐng)方道:“我知道這個故事。”
聶莞知道它說的是這個神諭的“本事”,也就是那個狂叟渡河而死的故事。
“很多人都知道故事。”她說。
雪人首領(lǐng)道:“但是我不知道故事里那個老頭為什么非要淹死。”
“我們也不知道,但是我們也并不好奇。他為什么要把自已淹死在河里不重要,重要的是那種心情。”
雪人首領(lǐng)臉上那種近乎于人的神采更加濃重:“為什么不好奇?”
“別人為什么不好奇,我不知道。于我自已而言,就是剛才那句話,我覺得我從來都不了解別人,見過的人尚且不了解,何況是從來沒見過的。去探究這些人的想法沒有意義,我只要能從他們身上汲取自已所能看得懂的那部分就夠了。”
雪人首領(lǐng)靜靜聽著,沒有注意到聶莞一直盯著它顫動的睫毛看。
之前她和林見鹿討論過,帝釋天君這個NPC如果復(fù)活,也許有覺醒的可能。
其實認真想想,每一個NPC都有覺醒的可能。尤其是在設(shè)定中和那些概念投影關(guān)系很近的NPC,就算沒有敏銳到心火尊者的程度,也很有可能在某一個瞬間忽然醒悟過來。
如果這些NPC等階太高,那也不好辦,聶莞即便能拿捏住他們的所思所想,也控制不住他們的行動。
但眼前這個雪人首領(lǐng),一轉(zhuǎn)50級,精致等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