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都不過是一層又一層的偽裝,撥開偽裝,的確可以離著圓形更近一寸,但如果不及時下手,它也的的確確可以做到斷尾求生,逃回自己的藤蔓之中。
這種東西要抓到,可不容易要殺掉更不容易。
畢竟游戲中的這個只是他們的投影,固然投影關聯著本體,可是自由活動的本體不一定時時都纖細著眼下這個投影。
必須要讓它感受到危機感,卻也不能是太凜冽的危機感,否則它會直接放棄這尊投影。
讓它覺得驚訝,覺得好奇,覺得是個可造之材,它才會停留在這里,且往這里投注越來越多的注意,并出于這種心態親自和聶莞見面,將她拉攏到自己這邊。
所以聶莞沒有直接攻擊投影中的本體,而是用一個笨辦法,借助斬根生根這一點來令它好奇。
雖然攻擊其他地方會比這樣快許多,可只有這個方法會削弱投影和本體之間的聯系,讓這個投影真正消失掉。
這是木本類的特性,尤其是藤類的特性。
向死而生,被斬斷之后,一定要從傷口處再煥發出新的生命,絕不可就此回歸死亡。
因為這個緣故,所以它們才堅韌難殺。
但聶莞也就是利用這一點,令它真正走向死亡。
芭蕉招引下來的雪花擁有抑制和促進兩種功能,覆蓋住花木令它不能生長,亦或者化成水滋潤花木的生長。
兩種力量本來不分軒輊,但在得到娑婆枯榮樹根的加成后,促進之力開始遠遠大于抑制。
也因為如此,它也和幽夢回魂一樣,不管被施加狀態的目標愿不愿意,都會強行讓它進入促進狀態。
這怎么頑強生長體內的生機也是有極限的,短時間內如此不像話,必會令這個怪物徹底崩潰,完全消散。
而聶莞這種反其道用之的法子,她身上的萬魂舞空間,以及和平概念留下的氣息,都會讓這個概念忍不住好奇,出來瞧瞧究竟是何許人也。
而它只要出來,萬魂舞在手,就有一搏之力。
眼下的情況比聶晚想象的還是要好太多,這個分身比自己想象得更無能,逃竄起來非常之慢。
就這么輕而易舉得被她攏在了手心里。
“你放開我!放開我!知道我是誰嗎!”
被囚困在火蓮中的白色羽毛尖利號叫,一樣是求饒的聲音,卻和之前截然不同。
不再有偽裝出來的甜脆童音,不再有故意夾出來的語調,雖然求饒,卻帶著一分放肆。
“你知道我是誰嗎?你就這么殺了我,你可是錯過了大機緣!我能幫你在這個游戲里平步青云,更上一層樓,你就一點不心動嗎?”
聶莞只覺得這個東西確實也挺難殺。
前世反過來狩獵的時候用的不是蓮火這種手段,而是不知道從哪里學來的劍法,干脆利落,一劍下去甚至能斬斷流水。
她就用那種劍法一劍一劍、一劍一劍,將這些概念斬殺成齏粉,令它們再也拼湊不回完整的模樣。
那些概念未必比這個強大,她卻比重生時候的自己還是弱小太多。
再一次清楚感覺到長路漫漫,聶莞淺淺嘆一口氣,封住蓮火,封住這羽毛的一切叫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