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未來得及細細思索一下,就聽見身后的雪滿長安道說:“到底發生什么了,能讓南姐和我也看看嗎?”
辛新綠這才反應過來,連忙給南梔讓開位置。
同時問聶莞:“會長,這是和青蒼族有關的任務線索,如果這個地圖不能一直保留在這兒的話,是不是要先想辦法把這些發生過的事情錄下來?”
寒月仙宮里儲存著不少錄像用的道具,玩家們尤其是任務探索團的人去出任務時,會將自己的任務過程、對話細節以及任務過程中出現的許許多多重要過場影像都給錄下來。
這樣一來,如果是非唯一性任務,其他人依樣畫瓢就可以輕松互通。即便是唯一性任務,有著指引在前,其他玩家揣摩透了,也比較容易去挖掘其他相同邏輯的任務。
辛新綠帶過不少任務團的人,對這個流程頗為了解。看到那些畫面的第一時間,腦海中的錄影雷達就已經響了。
可是剛才她自己嘗試了一遍,卻發現她身上攜帶的留影石無法錄下小孔后的畫面。
南梔、雪滿長安道身上的留影石和她身上這個是一樣的等級,她身上這個沒有用,他們兩人身上的自然也沒有用。
辛新綠下意識就想找聶莞幫忙,可是對著會長,總有一點不敢開口,只好迂回著旁敲側擊。
聶莞倒不覺得這有什么不好開口的,點點頭便放出了手中的銅鏡。
透光古鏡鏡面整個變黑,將所有的光線都收攬其中,很快,鏡面中便慢慢浮現出小孔畫面的第一幀景象。
青蒼綠野,萬里無垠,無數生機勃勃的花草樹木,自在地于山海之側招搖枝葉,任由鳥獸在樹上樹下棲息,任由人群在此登山游覽,倚著樹干踏著花草吟詠詩文。
辛新綠看到這畫面,心中頗有感觸。
“其實我覺得,遮月的選擇也沒有錯。這個世界的邏輯明顯就是不進則退,既然已經覺醒了靈智,又怎么可以仍然把自己當做一個什么都不用負擔的世外之人呢?”
南梔已從小孔前讓開,讓學滿長安道去看那景象,聽到辛新綠的話,卻不甚贊同地搖搖頭。
“就是因為越來越多的種族被裹挾,所以整個世界越來越朝著不進則退、你死我活的方向發展。可是如果真的整個世界都只剩下一個原則,那還有什么豐富可言?活著的價值又該有多么單調?我想那個景象,并不是大家想要看到的。”
辛新綠啞然,心里立刻出現了許多反駁的話,可是仔細一想,這些反駁的話,似乎都有些方向不正確,又只好默默將它咽回去。
可是對于南梔的話,她仍然不太贊同。
遵循某一條規律的人比不遵循這條規律的人活得好,那這條規律就是有意義的,就是限定時間限定條件下的絕對正確,無論怎么用大義、用冠冕堂皇的話去包裝反例,這一點仍然是堅定不移的。
咬著嘴唇深吸一口氣,辛新綠到底放棄了這場還沒開始的辯論。
雪滿長安道短暫的從小孔前挪開目光,看著南梔,卻又立刻回過神,飛快扭過頭又湊到小孔前去看。
聶莞也有些意外地看著南梔。
無論是從前在游戲外做高管,還是進了游戲以后做寒月仙宮的主事,南梔從來都是一個卷生卷死、激流勇進的狀態,跟不上她腳步的人,她是不會給太多關照和機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