疤臉漢子開口,語氣生硬,“尼古拉是我們頭兒的親弟弟。我們接到消息,頭兒老家那個村子……被一伙穿你們這身皮的人屠了。看到你們的車,我們就……”
他沒再說下去,但意思很明顯。
報仇。
他目光掃過被牧羊人護在身后、探出半個腦袋的男孩,眼神柔和了一瞬,隨即又變得銳利,盯著威龍:
“你們……不是那幫雜碎?你們救了他?”
威龍上前一步,依舊保持警惕:
“我們不屬于那支部隊。我們遇到這孩子時,他已經是村子里唯一的活口。我們提供了幫助和治療。”
他強調:
“我們只是路過。把孩子交給你們,是我們的本意。現在,我們需要修理車輛,然后離開。就此別過。”
疤臉漢子和他身后的民兵們交換了一下眼色。
這時,疤臉漢子耳朵上的簡易通訊器似乎響了一下,他低頭聽了片刻。
再次抬頭時,他的態度發生了一些微妙的變化。
“我們頭兒……尼古拉的哥哥,知道了。”
疤臉漢子說道,“他很感謝你們救了他的侄子。”
他指了指山坡上那座巨大的北山酒店:
“頭兒說了,請各位……到北山酒店休息一晚。算是感謝,也是賠罪。剛才誤會了。”
他頓了頓,補充道:
“你們可以放心。既然你們不是屠殺的兇手,還救了孩子,頭兒就不會為難你們。酒店里很安全,也有工具可以幫你們修車。”
威龍皺起眉頭。
這個邀請出乎意料。
隊員們也面面相覷,眼神里充滿了不信任。
深入虎穴?
去一群剛剛還朝自己開槍的、立場不明的武裝民兵的老巢?
威龍快速權衡著。
拒絕,可能立刻再次引發沖突。
對方人多勢眾,熟悉地形,己方車輛受損,帶著孩子,硬拼不利。
接受?
風險未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