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屬星云在宇宙中緩緩流轉,銀色的碎片泛著恒星折射的淡光,像給漆黑的天幕綴滿了細碎的銀鉆。
夭夭踩著一塊半米寬的金屬碎片,周身縈繞著淡淡的綠色靈力,朝著古樹空間的光門飛去——光門在星云背景下泛著柔和的淡綠色,越冥焰、蕭勵贏等七人早已站在光門邊緣,目光緊緊鎖著她的方向,臉上滿是急切與擔憂。
“夭夭!”越冥焰率先迎上去,伸手想扶住她,指尖剛觸到她的衣袖,就猛地頓住——一股與以往截然不同的氣息從夭夭身上傳來,不再是之前純粹的生命之力的溫潤,而是多了一種包容萬物的厚重感,像站在星河本源面前,連他這個渡劫期巔峰的修士,都下意識地收斂了自身的靈力,不敢有絲毫冒犯。
夭夭笑著落在他面前,小手自然地握住他的手掌:“大哥哥,我真的沒事,貪狼星主大哥哥的保護艙可安全了,你看我還……”
她話沒說完,就被蕭勵贏打斷,二師兄的眼神里滿是難以置信,伸手在空中虛虛對著她比劃了一下:“乖寶兒,你……你的氣息……”
眾人這才如夢初醒,紛紛將目光聚焦在夭夭身上——這才發現,眼前的小女孩,和半個時辰前進入保護艙時,已經判若兩人。
她依舊穿著那件白色連衣裙,裙擺繡著的靈鹿紋樣卻泛著淡淡的灰色光紋,那是混沌之力殘留的印記;眉心的七彩光芒不再是之前的擴散狀,而是凝實成一顆米粒大小的光點,像鑲嵌在眉心的微型星河,流轉間竟能隱約看到“生滅”的虛影;周身的生命之力也變得更加內斂,不再外放,卻給人一種“觸之即安”的感覺,連周圍漂浮的金屬碎片,都在她身邊緩緩旋轉,像是被無形的力量牽引。
最讓眾人震撼的是,他們竟然看不透夭夭的境界了。之前夭夭突破渡劫期時,他們能清晰感知到她丹田內的靈力波動,能判斷出她的修為深淺;可現在,無論他們如何催動靈覺,都像隔著一層厚厚的迷霧。
連城珝閉上眼,將靈覺催動到極致,淡青色的靈絲纏上夭夭的氣息,卻瞬間被一股柔和的力量彈開,連一絲靈力波動都探不到,只能感受到一種“深不可測”的威壓,讓他下意識地后退了半步。
“這……這是怎么回事?”陸世楠撓了撓頭,手里的雷靈力匕首都跟著顫了顫,“之前還能感覺到夭夭的渡劫期靈力,怎么才半個時辰,就完全看不透了?”
武擇天握著“破邪”劍,劍身的幻獸核心竟微微震顫,像是在對夭夭的氣息表示敬畏:“她身上的力量……很特殊,比渡劫期強太多了,甚至比貪狼星主投影時的氣息,還要更……本源。”
夭夭看著眾人震驚的表情,才想起還沒說混沌之力的事,她吐了吐舌頭,將掌心攤開——淡灰色的混沌光紋在她掌心緩緩流轉,像一朵小小的灰色火焰,“我在星爆的時候,感覺到了一股很特別的能量,樹靈說那是混沌之力,以后能幫助突破到混沌境。然后……我好像就突破了幾個境界。”
至于具體突破了幾個,她還有點不懂,所以也說不清楚。
“混沌之力?!”越冥焰的瞳孔猛地收縮,他曾在古籍中見過記載——混沌之力是宇宙本源力量,唯有在星系生滅、恒星坍塌等極致場景下才會短暫顯現,無數修士終其一生都難見一面,更別說吸收煉化,“你……你吸收了混沌之力?”
“不只是吸收,還有……共鳴。”夭夭仔細回憶著當時的感覺,“那股力量很溫柔,主動和我的生命之心產生了共鳴,然后就融入了我的體內,還讓古樹空間也變大了好多。”
她的話音剛落,一道清脆的綠色虛影突然從古樹空間的光門中飄出——那是樹靈,之前吸收靈磚時,它的虛影還只有半人高,此刻卻長到了一米多,周身的綠色光芒中也夾雜著淡淡的灰色混沌紋,看起來比之前更加靈動。
“小夭夭啊,你不是‘好像突破’,是真的突破啦!”樹靈飄到夭夭身邊,聲音里滿是激動,甚至帶著一絲雀躍,它對著眾人晃了晃虛影的手,“我和小主人的生命之心是相連的,她的境界變化,我最清楚!”
樹靈的虛影在空中轉了個圈,綠色的光芒灑在眾人身上,緩解了幾分夭夭氣息帶來的威壓。它清了清嗓子,開始認真地解釋:“修行之路,從低到高分為:筑基、金丹、元嬰、化神、煉虛、合體、大乘、渡劫,這是我們熟知的凡境;渡劫之后,便是仙途:真仙境、金仙境、大羅金仙、仙帝境;仙帝之后,是神境:神人境、天神境、神王境、神帝境;神帝之后,才能觸摸到混沌境的門檻——這是貪狼星主之前通過古樹傳給我的宇宙修行體系,不會錯的!”
眾人屏住呼吸,聽著樹靈報出的境界名稱,越聽到后面,臉色越是震驚——他們之前只知道渡劫之后有更高的境界,卻沒想到竟有這么多層級,更沒想到夭夭能一步跨越這么多。
“小夭夭之前是渡劫期巔峰,對不對?”樹靈看向夭夭,得到肯定的點頭后,繼續說道,“混沌之力與生命之心共鳴時,不僅修復了小主人之前修煉的所有暗傷,還直接幫她打通了仙途和神境的關卡——從渡劫期開始,一路突破真仙境、金仙境、大羅金仙、仙帝境,再到神人境、天神境,最后穩定在了神王境!”
“神……神王境?!”蕭勵贏的聲音都帶著顫抖,他重復了一遍這個詞,感覺像在做夢——他們七人拼死突破,才勉強達到渡劫期;而夭夭,僅僅因為一場星爆,吸收了一次混沌之力的共鳴,就直接跨越了七個大境界,達到了他們連想都不敢想的神王境!
所以,他們七個人如今在夭夭的面前,就屬于彈指可滅的那種嗎?
文亭湘推了推眼鏡,鏡片后的眼睛里滿是震撼,他拿出之前記錄境界的小冊子,快速翻到最后一頁,在“渡劫期”后面飛快地寫下一串境界名稱,最后重重圈住“神王境”三個字,手都跟著有些發抖:“古籍記載,神王境修士,可調動一方星系的能量,可在宇宙中自由穿梭,甚至能凝聚‘神格’,擁有不死之身……夭夭她……她現在已經是神只了?”
“差不多啦!”樹靈驕傲地挺起胸膛,“小夭夭的神格雖然還沒完全凝聚,但已經有了神王境的威壓——你們剛才覺得看不透她,覺得生不起抵抗的念頭,就是因為神王境的威壓在起作用哦!這不是小主人故意釋放的,是境界到了之后,自然散發出來的,就像太陽會發光一樣!”
眾人這才恍然大悟——難怪剛才面對夭夭時,他們會下意識地收斂靈力,會覺得不敢靠近,會產生“敬畏”的情緒,原來這是神王境的自然威壓。
武擇天嘗試著催動劍氣,想看看能不能抵抗這股威壓,藍色的劍氣剛凝聚起來,就被夭夭身上散發出的柔和氣息包裹,瞬間變得溫順起來,連劍身上的光芒都黯淡了幾分,他苦笑一聲,收起了劍氣:“根本沒法抵抗,這威壓不是攻擊性的,是‘本源’上的壓制,就像凡人面對神只,天生就會覺得渺小。”
頗霖瑄拿出一顆之前用功德之力加持的“抗雷丹”,遞到夭夭面前——丹藥剛靠近夭夭,表面的金色光紋就開始閃爍,竟主動朝著夭夭的氣息靠攏,像是在“朝拜”,他驚訝地說道:“連丹藥都能感受到這股威壓……夭夭現在的狀態,真的像一個小小的神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