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沉溪汗道:“你這是抬杠。”
夏青魚毫不扭捏與葉沉溪對視道:“你就是這樣的人。”
頓了頓,然后走向路邊的公共橫椅坐下,等葉沉溪也在她身旁坐下才悠悠道:“我也想說一說在我眼里你是什么樣的人。”
葉沉溪抬手做出請開始你的表演的手勢。
夏青魚緩緩開口:“你是一個奇怪的人。”
葉沉溪道:“我不否認。”
夏青魚繼續(xù):“你像是一個沒有欲望的人,我看不出來你究竟想要什么。你在游戲方面有與眾不同的天賦和能力,年紀輕輕就取得很多人一生難以企及的成就,創(chuàng)辦了里程碑,但我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又很輕描淡寫地將之舍棄。”
葉沉溪剛想說你哪兒看出來我輕描淡寫了,卻被夏青魚打斷:“聽我說完。”
“你有能力享受優(yōu)渥的生活質(zhì)量卻愿意和之前那個姑娘一樣合租在一間普通的兩居室里,吃盒飯騎電瓶車盯著烈日到處面試。你明明手里握有人脈,卻也像剛畢業(yè)的新人一樣四處投簡歷求職,又對title待遇公司規(guī)模毫不在意,我相信如果不是我,別人給你一份普通執(zhí)行策劃的offer你也能接受。”
“你穿行在深山老林里,吃壓縮餅干睡帳篷,根本不理會遇見猛獸的危險,和黑熊遠遠對峙,拿生命跟自己開玩笑。你說你想要開創(chuàng)頁游先河,做領域的先行者,三番兩語就將任務分配地妥妥帖帖,讓項目組可以開始運轉,但那只是你知道自己原本就有那樣的能力,只是順應局勢地稍微不吝嗇地將它們施展出來而已。”
“我看不出來你有什么真正在意的東西,就像你說不知道為什么活著,像浮萍一樣波浪往哪兒打你就往哪兒飄。你好像就是一場表演,覺得差不多到了某一個劇情接下來就該這么演了,然后咿呀作語,比手劃腳,觀眾席上一個人都沒有,你表演給誰看呢……”
“這就是我眼中的你,你有什么想說的。”夏青魚腰桿挺得筆直,等待葉沉溪的回應。
葉沉溪愣住了,甚至感到后背有些發(fā)涼……
好一會兒才擠眉弄眼,表情浮夸道:“嘩,你要不要把話題搞得這么沉重,你是洋蔥嗎。”
“啥意思?”
“一層一層地剝開我的心。”
“什么爛梗……”
葉沉溪突然轉身往街角的一個小賣部跑去,然后又拿著瓶酸奶出來,遞給夏青魚。
夏青魚不明所以接過,順口道:“謝謝,啥意思?”
“我覺得你可能喝得有點兒多,酸奶,解酒。”
夏青魚又笑了:“我算發(fā)現(xiàn)你的一個弱點了,轉移話題的功力真的不強。”
葉沉溪苦笑道:“看破別說破,也差不多該回家了吧,不是回宿舍,明天還得上班吶。”
夏青魚也不糾纏,可愛地翹起嘴唇說好啊,同時心中冷笑,哼,總有一天要剝開你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