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巨石落入湖中,空間如鏡面一般碎裂,與黑霧產生了碰撞,雙方一時間竟然能夠分庭抗禮。
和先前的神降者不同,伊琳娜就是神明本體,她無需槍械的載體,她的權能和張為人目前擁有的空間能力處在同一個層級——因此,她也沒有出現被秒殺的情況。
但在努力和汗水上,還是張為人更強。肉眼可見的,黑霧在逐漸被壓縮。當然,逐漸也是在他們的視角中,在外人看來,只不過是一瞬間,那團黑霧便被空間所斬裂。
但伊琳娜終究還是躲開了。
雖然有些狼狽,但她并沒有像先前的神降者一樣被秒殺。張為人并沒有留手,這一下是真的奔著殺死對方去的,可見遠程操縱和親身上陣之間果然還是有些差距。
但差距不大。
在因為倉促的閃避而出現破綻的那個瞬間,張為人抓住了這個機會,瞬移到伊琳娜的身邊往她身上拍了十幾個空間障壁。
那些黑霧有能力侵蝕空間,但是侵蝕的速度明顯沒有張為人制造的速度快,在嘗試了一段時間后,原先的十幾層障壁變成了幾十層,伊琳娜也終于放棄了掙扎,安靜的站在張為人為她打造的“展示柜”中。
“奇怪……”
太簡單了……簡單到讓張為人有些不敢相信。爆種環節呢?殊死一搏呢?你的極限難道就只有這樣嗎?
盡管這樣的結果是“合理”的,雙方的實力差擺在紙面上就是打不過三招。但就像先前突然出現的直覺一樣,張為人本能的覺得這里面應該有什么問題。
但看著那牢不可破的幾十層障壁,張為人又實在想不出問題能出在哪里。
張為人清理了一下周圍殘留的黑霧,避免造成什么環境污染,隨后便帶著伊琳娜回到了自己先前的位置。舊教會的那些人看到連伊琳娜都被抓住,一個個的看起來都有幾分懷疑人生。
“那么,你現在要做什么呢?”而伊琳娜本人似乎并沒有身為階下囚的自覺,“要向我們這些罪人發起處刑,然后自己站上這個位置?”
張為人沒有理她,而是看向了天邊——太陽自地平線末端升起,天要亮了。
“說實在的,我至今還有很多東西沒有搞懂。從教會內部找到的記錄,和我親身實地的考察對不上數據。是你們在記錄的時候保守了,還是說有什么隱情,那里實際上又發生了什么你們也不知道的事情……我不知道,我也不打算查清楚,因為我在這里耽誤的時間已經夠久了。”
張為人打了個哈欠,“至于說處刑……我更愿意用‘審判’這個詞。”
“審判?”伊琳娜歪了歪頭,“你是出于何種角度,認為你有這樣的權利?”
“跟你有毛的關系啊,你一個嫌疑犯別搞的好像自己才是阿sir一樣。”張為人白了他一眼,“另外,我要糾正你一點,我并不認為我有這樣的權利,要對你們進行審判的也不是我。”
是誰?張為人沒說,他突然就從原地消失了。伊琳娜猶豫了片刻,開始用她的黑霧侵蝕周邊的空間障壁。
但張為人很快又回來了,又往她身上補了不少,干脆湊了個一百的整數。
空間障壁是沒有厚度的,理論上來說就算疊一萬層也看不到什么變化。但不知道是不是錯覺,舊教會的那些人總覺得隔著障壁的伊琳娜看起來面目有些許的扭曲。
那之后,這樣的畫面又重復了很多次,張為人突然消失,突然出現,往伊琳娜身上補幾層空間障壁,然后再次消失——就算那之后伊琳娜已經沒有要越獄的舉動,他還是習慣性的往上面添幾層膜再走。
幾十次?上百次?一開始,這些人或許還會計數。但是到了后來,他們已經懶的數這個了——你愛jb干啥干啥。
終于,在某次突然出現后,張為人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拿著不知道從哪順來的果茶噸噸噸干了一口,看起來不像是會再次離開的樣子。
“不愧是老牌打工人啊,”他感慨道,“我都不確定我想做什么,她卻能一下子看出問題。說到底,我其實是知道該怎么做的,只不過對這種事情不能自己來這點感到不爽罷了……”
所以對方給了他力量,讓他能夠親自完成這次行動。雖然麻煩了很多,但張為人現在相當快樂。
一想到接下來會發生什么,他就更快樂了。
喝完手里的飲料,張為人重新站起,走到了舊教會那些人面前。
“要打個賭嗎?”
那些人有些懷疑自己的聽力,最終還是那個嘴比較欠的開了口:“賭?呃……賭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