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走了多久,前方終于出現一絲光亮。出了密道,已是長安城外。
夜色中,繁星點點,遠處傳來幾聲犬吠。一輛新的馬車早已等候在此,馬車上插著一面不起眼的旗幟,上面繡著一只展翅的鳳凰。
“陛下,上車吧。我們先去扶風,再做長遠打算。”秦風說著,扶獻帝上了馬車。馬車緩緩啟動,朝著夜色深處駛去,漸漸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此刻的皇宮,已經亂了套了。
秦風帶著獻帝剛離開一刻鐘,宣平殿內便傳來刺耳的尖叫。端著夜膳的小太監撞開殿門,望著滿地血泊和空蕩蕩的龍椅,手中的食盒“哐當”墜地。
消息如野火般在宮墻間蔓延,不到半個時辰,廝殺聲驟停——李傕與郭汜紅著眼眶對峙在太極殿前,濺滿血污的兵刃尚未收鞘,卻同時吼出:“活要見人,死要見尸!”
“那人竟敢虎口拔牙!”郭汜踹翻案幾,酒壺在青磚上炸成碎片。
李傕卻陰沉著臉聽了手下調查結果:“能買通廚城門的侍衛,必定早有謀劃。封鎖九門,挨家挨戶搜!活口一個不留!”
月光下,長安城的城門緩緩閉合,巡邏的火把如同毒蛇的信子,在街巷間游走。
柳岸客棧的油燈搖曳到三更,店小二焦璐剛剛街上聽來的消息,喉結不住滾動。
走街串巷的官差舉著高懸的“賞銀萬兩”告示在風中獵獵作響,映得他眼底泛起貪婪的光。
好多天以前,這里的一樓突然不營業了,他當時還有點詫異,畢竟生意不錯。
然后有一天,他進一樓一間客房,無意中發現了一個密道,才隱隱發現一些不對勁。
今天來的那兩個人太特殊了,一個大人帶一個孩子模樣的,進了那個有密道的房之后,就沒出來,傻子也知道他們是誰。
劇烈掙扎后,他毅然出門告密。
次日清晨,沾滿露水的馬蹄聲撕破死寂,李傕的親衛隊踹開客棧大門,順利搜到了這個密道。
刀光閃過,何苗一家老小的哀嚎淹沒在血泊中。
密道入口的暗門被粗暴掀開,追兵依次進入。
五丈原的夜風裹挾著砂礫,秦風勒住韁繩,連續的趕路,也有點累了,獻帝乘坐馬車,快不到哪去。
獻帝掀開馬車簾,蒼白的臉上泛起興奮:“先生,要在此歇腳?”
“正是。”
話音未落,遠處忽然響起一陣馬蹄聲。秦風瞳孔驟縮——消息走漏了!他猛地抽出佩劍:“陛下,快快往前走,接應我們的人來了!”
車夫立刻拍馬前行,秦風自己單刀匹馬,靜靜等待追兵。
片刻,馬蹄聲越來越響,李傕的先鋒部隊已殺至跟前,火把將夜空染成猙獰的血色。
“秦風小兒!交出天子饒你全尸!”為首的將領揮刀咆哮。
秦風松了一口氣,來的只是先鋒,幾百人,有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