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風原本是想猛攻江津的,如今有了主意:“好!就依幼常之計,但需略作改動。”
他看向眾人:“明日,我親率兵馬佯攻江津口,多備旌旗鑼鼓,務必讓蔡中、蔡和以為我軍主力在此。”
最后目光落在馬謖身上:“幼常,你與鄧艾同去。鄧艾軍團善走奇路,你負責引路。”
這也是秦風有鄧艾的原因,沒有這個人的話,這個戰術不行,最后的關口走不過去的。
馬謖躬身領命:“屬下遵命!”
李儒卻有些不解:“主公,若主攻漢津,為何還要大費周章佯攻江津?”
秦風嘴角勾起一抹笑意:“蔡中、蔡和雖是草包,劉表卻非庸才。若我軍按兵不動,他必會察覺異常。唯有讓他親眼看到江津口告急,才會將江陵守軍調去增援——屆時,巫城便是囊中之物了。”
漢津渡口。
鄧艾踏著露水登上北岸,靴底陷入濕軟的淤泥里。他按著腰間環首刀環顧四周,密林如墨色巨蟒盤踞在西北方,枝葉交錯間連陽光都透不進幾縷。
“將軍,后隊已全部登陸。”副將低聲稟報,“馬謖先生說的小徑就在前方,只是……”
鄧艾順著他的目光看去,只見林口處纏繞著碗口粗的藤蔓,腐葉下隱約露出獸骨。他抽出刀斬斷擋路的藤蔓,冷聲道:“傳令下去,刀盾手在前開路,弓弩手殿后,每隔十步插一支火把,莫要走散。”
隊伍剛入林半個時辰,麻煩便來了。先是不少士卒被毒蛇咬傷,臉頰瞬間腫成紫黑色;行至正午時,暴雨突降,泥濘的山路讓不少人滑倒,許多親兵失足墜入丈深的泥潭,只來得及喊出半聲“將軍”便沒了蹤影。
“幼常,這路當真能走通?”鄧艾抹了把臉上的雨水,看向馬謖。
馬謖正對照著羊皮地圖辨認方向,聞言指著前方一處被藤蔓遮掩的石壁:“將軍請看,那石壁上有獵戶刻的記號。穿過這片谷地,再翻過三道山梁便是鱷魚口。”
三日后傍晚,當幸存者拖著疲憊的身軀抵達谷口時,所有人都倒吸一口涼氣。所謂鱷魚口,竟是兩座陡峭山壁夾出的窄道,最窄處僅容一人側身通過,抬頭只能看見一線天。山道由低到高蜿蜒向上,盡頭的關樓如鱷魚獠牙般懸在半空,隱約可見守軍的甲胄反光。
“將軍,這地勢……”副將聲音發顫,“就算拼光所有人,也未必能沖上去啊。”
鄧艾忽然低笑一聲:“越是險地,敵軍越會懈怠。傳我將令,全體休整半個時辰。”
半個時辰后,鄧艾挑選了五百精銳士卒,“跟我來——今日便讓他們見識見識,什么叫暗渡陳倉。”
話音剛落,他周身突然泛起淡金色光暈,數百名士卒的身影竟在光暈中變得模糊。關樓上的守軍正低頭閑聊,忽覺眼前一花,數百柄長刀已架在他們頸間。
“降者免死!”鄧艾一腳踹開關門,身后的士卒如潮水般涌入關樓。守軍還沒反應過來,便被捆成了粽子。
其他士卒趕緊開始反攻,不過本身他們人馬也不多,也沒名將,又失了關口,源源不斷的鐵血軍爬了上來,很快便一哄而散。
“幼常,你帶百人在此接應后軍,修理道路,我得去巫城了。”
“傳令,半個時辰后拔營,日落前必須抵達巫城!”
此時的江津口,喊殺聲已震徹江面。法正站在樓船甲板上,看著蔡中、蔡和的旗號在對岸搖搖欲墜,卻始終沒能攻破最后一道防線。
“軍師,敵軍援兵又來了!”親衛指著上游駛來的船隊喊道。
法正冷笑一聲:“來得正好。讓偏將帶兩千人佯裝潰逃,引他們追過來。”他轉頭看向江陵方向,“主公的計策能不能成,就看鄧將軍那邊了。”
江陵城內,太守正是被復活的黃祖,他案上已堆了七封求援信,全是蔡中、蔡和發來的。
“將軍,再派援兵的話,城里就沒有機動隊伍了!”參軍急道。
黃祖一拳砸在沙盤上:“那兩個蠢貨!若江津口丟了,蔡家絕對會怪罪于我!調機動營最后五萬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