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予安,你是不是覺得,你特別有本事?”
她拿出另一份文件,遞到爸爸面前。
“這家公司的最大股東,是我母親的家族企業(yè)。你所謂的offer,是我爸看你可憐,給你安排的一個職位。對了,就在今天早上,這個offer已經(jīng)取消了。”
爸爸盯著那份文件,嘴唇開始發(fā)抖,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媽媽沒有停,她又拿出了最后一份文件。
“哦,還有。你這四年陸陸續(xù)續(xù)從我這里拿走的錢,除了給你那些‘朋友們’花的,剩下的,我都用你的名義,給多多設(shè)立了一個不可撤銷的信托基金。受益人,只有她一個。”
“也就是說,”媽媽看著他,一個字一個字地說,“你不僅破產(chǎn)了,還欠了你女兒一大筆錢。”
客廳里安靜得可怕。
爸爸的身體晃了一下,他想去抓桌上的水杯,手卻抖得厲害。
杯子“哐當(dāng)”一聲掉在地上,摔碎了。
他看著地上的碎片,然后跌坐在沙發(fā)上,兩手抱住頭,喉嚨里發(fā)出嗚嗚的聲音。
爺爺站起來想說什么,被奶奶一把拉住。
他們最后怎么走的,我記不清了。
我只記得,客廳里只剩下我和媽媽,還有那個在沙發(fā)上縮成一團的男人。
我沒有覺得解氣。
我的手心冒了汗。
原來家,真的能破碎成這個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