劇院里,長崎由美帶著不死川正一和長谷部一郎以采訪佐藤鈴音的名義,來到了劇場的化妝間。
在佐藤鈴音與長崎由美兩人正在進行采訪拍攝的時候,不死川正一則一邊打量著面前的佐藤鈴音,一邊回憶著先前看過的資料。
佐藤鈴音似乎在采訪結束后還有演出,此時正穿著華麗奪目的演出服。一襲綴滿手工釘珠的天鵝絨長裙自然垂落,裙擺上的銀線在化妝間的燈光下墜著細碎的光,頭上的那枚珍珠發飾隨著佐藤鈴音的頭部動作輕輕晃動,與耳墜上的碎鉆一同折射出柔和的光暈。
佐藤鈴音微笑著,講述時仍優雅地用手將耳邊深棕色的頭發理至耳后,即使已結婚生子,但歲月依舊沒在她的臉上留下任何的痕跡。
佐藤鈴音,與星見真理子幾乎是同期進入獄川縣歌劇院的同事,兩人關系十分親密。當初在村吉章介和星見真理子的婚禮上,佐藤鈴音還曾以伴娘的身份參加婚禮。無論是在星見真理子離開獄川縣后,還是與村吉章介離婚重新返回獄川縣,據說兩人的聯系都未曾斷過。
佐藤鈴音在出來首都打拼,甚至在星見真理子死后,都一直有在提起后者,似乎是有意不想讓大眾忘記了星見真理子的存在。
不死川正一根據已知信息默默推測著:作為星見真理子的好朋友,佐藤鈴音應當也對間接導致星見真理子死亡的村吉章介有所怨恨,如果能夠提供一個機會,讓她將當年星見真理子死亡的真相公布于眾,她應當不會拒絕這一可能。
“謝謝您的配合,佐藤女士,您是一位偉大的歌劇演員。”
長崎由美與佐藤鈴音的交流已接近尾聲,不死川正一和長谷部一郎的目光立刻轉向拍攝現場。長崎由美站起身,給了不死川正一和長谷部一郎一個眼神,示意他們盡快攔住佐藤鈴音,問個究竟。
二人自然也讀懂了長崎由美的意思,也知道對方只能幫助他們到這里了。長谷部一郎趁著長崎由美的拍攝團隊已經離開的差不多時,一把攔住了將要離開的佐藤鈴音。
如今不死川正一需要在外人面前隱蔽面容,因此這攔人和訪問的工作,只能交給長谷部一郎來干。
“你是。。。。。。?”佐藤鈴音有些警惕地盯著長谷部一郎。
長谷部一郎迅速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機備忘錄,最后一次默記不死川正一給他準備的幾個問題。面對佐藤鈴音的警覺,長谷部一郎迅速編纂出措辭,向后者開口詢問道:“佐藤女士,請等一下。我是星見真理子女士的粉絲。我聽說你和她的關系不錯,所以想問問你知道她去哪了嗎?”
“啊,你是真理子的粉絲啊。”談及星見真理子,佐藤鈴音方才的警惕便消散不少,她露出一個懷念的笑容,“沒想到如今竟然還有人記得真理子,真好。不過,小家伙,我要遺憾地告訴你,真理子已經去世很久了。”
談及想知道的話題,長谷部一郎也裝作一副驚訝的樣子:“真理子小姐已經去世了?我聽身邊的同好說,真理子小姐當初是懷了孕但被丈夫拋棄,為了調整狀態才回老家靜養,沒有繼續出來工作,怎么會突然離世呢?”
“唉,說來話長。”佐藤鈴音嘆了一口氣,又重新坐回方才采訪時坐著的椅子,面容滿是惋惜,“當初村吉和真理子結婚時,他對真理子是一片赤誠,可誰知真理子會落到今天的這個下場。”
“所以,村吉導演真的是在真理子小姐懷孕期間出軌了?”長谷部一郎問道。
佐藤鈴音四處望了望,壓低聲音對長谷部一郎說道:“算了,告訴你也無妨,畢竟也都是一些陳年往事了。
“當時村吉和真理子剛從獄川縣離開來到首都,吃穿用度都是用的真理子做歌劇演員用的錢。后面真理子意外懷孕時,自然不能繼續干歌劇演員的工作,而村吉的導演事業才剛剛有點起色,還不足以支撐起一個新生命的到來。為了給真理子和即將出生的孩子籌錢,村吉他就走上了一條歪路。”
“歪路。。。。。。?”
“二口美江,認識嗎?村吉現在的妻子。當時她在首都,還算是一個赫赫有名的商業公司的大小姐。”佐藤鈴音又深深嘆了口氣道,“村吉那家伙長得還算不錯,又懂得怎么討女人歡心,到處去勾搭有錢的女人來借錢,讓她們扶持自己的導演事業。
“只不過村吉當時剛好碰上了二口美江這個硬茬子,被村吉的花言巧語哄的歡喜,給了他不少錢,后來甚至一股腦地想要嫁給他。最后二口家的人一經調查,事情才捅到真理子那里去了。可真理子怎么能夠容忍村吉用這種方式來掙錢?這才下定決心提出離婚,帶著孩子回獄川縣去了。之前村吉給她的錢,也一分都不要地都還給了他。
“后來村吉似乎也是經不住二口家的壓力,與那位二口美江成婚了。據說因為這件事,他在二口家里也是沒什么地位,哪怕后來有了《死亡游戲》這一還算紅火的節目,也照樣抬不起頭,誰都能來踩一腳。不過相比于獄川縣的其他人來說,他現在過得也算是人上人的生活了。”
長谷部一郎聽完故事,心下也了然了當初村吉拋妻棄子的真相,隨即又接著向佐藤鈴音追問道:“那真理子回到獄川縣后,怎么樣了?怎么會突然去世?她的孩子呢?”
“唉。。。。。。”佐藤鈴音談及真理子,總是忍不住地嘆氣,感慨命運的無常,“她當初本就因為身孕和嗓子的問題,無法繼續在首都從事歌劇演員的工作,回到獄川縣后自然也是如此。她當時凈身出戶,再加上獄川縣的治安和經濟條件。。。。。。
“她這個人就是太要自尊了。當時村吉雖然離了婚,但也顧及舊情,時不時在外寄錢給她,她也不收,懷著孩子干這些臟活累活。最后好不容易才把龍也生下來,可惜沒過多久,她自己身體就熬不住,去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