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不知道的是,早川翔太也并非是對長谷部一郎記仇,才拒絕讓他進入房門,他只是懷有著獄川縣出身的少年們特有的謹慎。
長谷部一郎是個完全在意料之外的變量,他也不知道對方究竟是否可信,要是待會兒的交談中出了什么問題——例如什么“不死川正一來過早川家”的消息被暴露出去,他自己可不敢承擔這個責任。
更何況,他姐姐現在可是這場節目的黑幕,萬眾矚目的“超高校級的演員”。要是住址被泄露出去更是不得了。
這樣一想,早川翔太的目光又移動至不死川正一身上,暗中思索著后者可真是神經大條。在明知道現在出門容易暴露身份的途中,還和一個外賣員一同捆綁行動,這豈不是徒增自己暴露的風險?
方才對話的雙方都選擇沉默以待,場面一時之間僵住了。
不死川正一也從早川翔太的話語里,大致看出了對方的顧慮,不由得出面為長谷部一郎辯解道:“請放心,他是自己人。他是你姐姐的同事特地派來接應我的人,不會有事的。如果在這段交流期間有什么問題,我來負責?!?/p>
既然不死川正一愿意為發生特殊情況負責,早川翔太自然也沒有繼續拒絕長谷部一郎進門的理由。他讓二人坐在客廳的沙發上,在不死川正一卸下遮掩自己面容的墨鏡和口罩后,才進入臥室拿出手機,撥通了家屬內線電話。
在等待著我接聽的途中,翔太也沒有閑著,他去廚房拿了一個大瓶可樂,倒在杯子里分給了二人,自己則一個人前去廚房,將方才買來的菜放進冰箱里。
早川翔太知道若他繼續待在客廳,不死川正一和那位外賣小哥可能會對他有所顧慮,而不敢與我聊的太多,故而他才選擇找個借口躲進廚房里去,給我們交流提供一個算是私密的空間。
但他人雖不在客廳,可耳朵卻時刻聆聽著客廳里的動靜。就如此刻,他已經知道我接通了家屬的內線通訊。
望著出現在視頻對面的不死川正一,我便知道筱木副導演的計劃目前依舊順利。
此時我正待在監控室之中——這里是整座旅館之中唯一沒有監控的地方,能夠躲過星見俊司的監視;且由于其并不屬于任何一個樓層的原因,黑白信鴿除了被我召集的情況下,也不能輕易地踏入這里。雖然也有暴露的風險,但終歸比旅館內其他的談話地點好太多。
“能聽得到我說話嗎,早川同學?”
“可以。”見翔太并不在家屬內線的視頻畫面之中,我便隨口問了一句,“我弟弟呢?”
“他剛剛買菜回來,正在廚房。”
“他安全就好?!蔽议L呼一口氣,沒能想到為了歸屬權的事情,會把翔太也一并牽扯進來,想到這里,還莫名地感到一絲愧疚,“聊聊正事吧。你們的調查進展怎么樣了?”
“這幾天,我們已經與筱木副導演通上話了,并且明確了接下來的調查方向。。。。。?!?/p>
我與不死川正一相互交談了一遍這三天內各自的情況,逐漸同步了彼此之間的調查進度。
“原來如此,我們最近也正準備調查,內田同學是否與村吉有私底下的交易?!辈凰来ㄕ凰妓髦鴳溃叭绻疫@邊找到了消息,會盡快分享給你。”
“你們的調查進度得要加快了。雖然我們已經有在提防,但依舊無法保證他們是否會采取殺害‘村人’,來迫使學籍裁判提前開始的計謀?!蔽阴局碱^說道,“早些做好準備總是好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