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正在進行的這場投票,無關事實真相與否。
眾人站在屬于自己的學籍裁判場上,各自心中懷著不同的心思,準備在面前的投票機器上做出自己的選擇。
黑白信鴿依舊優雅端莊地坐在裁判長的位置之上,低著頭俯視著學籍裁判場上的眾人,柔聲開口詢問道:
“各位同學,已經決定好投票了嗎?”
“我們決定好了!”
信永真幸興高采烈地開口,似乎對這場案件的結局信心滿滿。可除她之外的其他人,無論是不死川正一和小城智樹,還是我、二口勝也和北鳴忍,此時的表情都尤為凝重,生怕最后的結局出了差,并非如自己所想。
我瞄了一眼北鳴忍,若她想要倒戈到不死川正一和小城智樹的陣營之中,方才就可以表明支持的態度,可她卻沒有如此做。由此想來,她應當還是會出于生存的考慮,繼續與我合謀合作。
雖然在她的視角之中,我隱瞞了她殺人失敗的結果,有可能會被視為一種欺騙,可她只需仔細思索,便可能會得出另一種可能——我可能是為了照顧她第一次嘗試殺人的感受,繼而才選擇進行隱瞞。
畢竟她可是大名鼎鼎的“毒蜂”,眾人寄予厚望的兇手代言人,她也自認自己精通殺人套路,若她得知自己第一次的殺人計劃失敗,這件事對她而言的打擊未必不小。
況且,若她此時選擇倒戈,我定然不會放過知曉我真實身份的背叛者。即使小城智樹自稱能夠保護她,但終究無法每時每刻的跟在她身邊。
在知曉我有著黑幕終端的情況之下,與其讓自己被黑幕盯上追殺,倒不如繼續維持現狀——畢竟小城智樹和不死川正一,在知道她是倒戈黑幕的同伙的情況下,也不會優先選擇殺害這種手段。又或是說,即使選擇了殺戮,他們的第一目標也會是我,而不是她北鳴忍。
在大致明白了北鳴忍的選擇之后,我的內心已然平靜下來,再無先前的慌亂。
在黑白信鴿宣布投票之前,我瞄了一眼身側的小城智樹。他的面容異常嚴肅,平日里用以偽裝的笑容早已消失不見。從他的神態之中,我竟讀出了一絲緊張和不安。
這是我從未在他的臉上看見過的情感,這家伙平日里總是喜歡將自己心底的真實情緒隱藏起來,以讓他人無法得知他內心的真實想法。對于普通人而言,他們所看見的小城智樹,一般都是小城智樹想讓他們所看見的,而絕非真實本質的他。
如今,這一抹淡淡的憂慮和緊張,卻穿破他的偽裝,從那堅硬面具的底部,如細微的枝條破土而出,緩慢浮現于他的面頰上。
這是否同樣意味著——小城智樹也意識到了,那個在他掌控之外、被他所忽略的可能性?
在得到信永真幸肯定的回答之后,黑白信鴿輕微點頭示意。
“那么,各位,請開始本次學籍裁判的投票吧!”
黑白信鴿話音剛落,我便不假思索地在終端上按下了信永真幸的頭像。
屬于我的投票結束,身側的小城智樹也同樣完成了他的投票。只是哪怕已經做出了投票的選擇,他面容之中的不安也仍未消散。
眾人陸陸續續地都完成了投票,將終端重新收于口袋之中。此刻,在場的所有人都抬頭望向頭頂上的大屏幕方向,屏息凝神地等待著結果的公布。
平日里一兩分鐘的投票結果展示,在當下的時空之中,卻變得如此漫長。對弈的兩方在此刻都選擇放下了手中的棋子,等待那唯一的裁判,宣告勝利究竟屬于何者。
伴隨著大屏幕上的雪花閃爍,眾人的頭像和票數都顯現于大屏幕之上。只是,最后的結果卻出乎場上過半數人的預料。
“怎怎么會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