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光看本人,便能看出我是短發。想要假扮紅衣女,我就必須要佩戴假發。佩戴假發后,無論是否佩戴發網,都勢必會導致原本發型的混亂。不瞞在場各位,我每日清晨起來,都要花好一些時間打理自己的頭發再進行定型。因此我戴過假發的話,頭發的變化恐怕會比各位更加明顯。
“繼續接上我之前的假設。我假扮完紅衣女之后跑回房間的一兩分鐘之內,我需要更換自己繁雜的戲服,還要迅速打理好自己的頭發,讓它看不出任何戴過東西的痕跡,這是根本不可能完成的事。
“而且,如果我是紅衣女,在從下宮同學的房間離開后,我一定會選擇進入211的花上房間,因為在花上死后,那里是一個誰都可以進的公共區域,而且離下宮的212號房和我的204號房都很近。我沒有必要冒著風險回到自己的房間,暴露自己的存在。
“所以,不死川同學的證詞,恰好說明了一點——我的頭發沒有亂,也就是說我并沒有戴過假發的痕跡,即代表著,我并非紅衣女本人。”
他的頭發當然不會亂。
因為當時假扮紅衣女的人并不是他,而是早川。
眼見信永真幸的表情出現了明顯的動搖,山本決定進行最后的一步——
反咬一口,要求對方自證,做提出問題的人。
“信永小姐——雖然我并不想在這個時候推波助瀾,但在你指認我的那一刻開始,無論是從你的話語,還是你指認我的行為,我認為你是紅衣女的可能性都非常大。
“就像我之前說的,信永小姐你在黑暗中,卻能看清紅衣女進入房間的門牌號,但這件事本就很蹊蹺。即使你并非和我一樣的近視眼,但除了紅衣女本人,恐怕沒有人能夠如此肯定這一點。所以,我只能認為信永小姐你所說的話都是在撒謊。而在這里,只有兇手才有撒謊的理由。”
“關于這一點,我已經更正了啊!我看見紅衣女進入了正對面的房間!在下宮同學正對面房間的,就只有你啊”
在不死川正一提出山本御人頭發并沒有亂的時候開始,信永真幸就開始懷疑自己是否看錯了。此刻被山本御人這樣一說,信永真幸有些語無倫次。
見信永真幸已經落入了他所創建的“自證”圈套,山本御人瞇起眼睛,又繼續接話道:
“關于這一點,我前面已經說明了你可能有看錯的可能,就不再多強調一遍了。信永小姐,我還有一個問題想要問,既然你并不是兇手,又已經目睹了紅衣女的消失,你為什么不第一時間離開房間,前去查看下宮小姐的情況?而是選擇將這一情報閉口不言,直到學籍裁判上才提出?”
“我——我擔心下宮同學當時被紅衣女殺害了,所以才——”
“信永小姐,請允許我如此粗俗地打斷你的發言。只是,作為被指認者,我更希望你能拿出切實有力的證據來指認我,以及好好地解釋自己身上可疑行為的原因。否則,在之后的學籍裁判之中,任何人都可以撒謊,堂而皇之地指認另一個無辜之人做出可疑行徑,這會對我們十分不利。”
信永真幸被山本御人的一席話說的不知如何反駁,臉也隨著山本的提問,羞愧得緩緩發燙,她糾結了片刻,低下了頭。
“對不起,我我可能是看錯了。不好意思,山本同學。”
“沒有關系。信永小姐,正如日出和日落本為一物,質疑和信任也從不是對立面,而是互為包容的一部分。”
山本御人話畢,望著有些不好意思的信永真幸,也不再多說。
他靜靜地掃視著全場,等候著下一個質疑者的發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