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屁!你特么嘴巴吃大糞了吧!”慶哥終于有些憤怒失控了,開始在手臺里罵人了。
“你才放屁呢!你一個瞎綁路條的飯桶害得我們傻跑了半天,你還有臉沖我們大吼大叫啊!”大明白似乎也發怒了。
“行啦,都別吵啦。把路條摘回來一比對就明白了,是誰綁的一目了然。”身邊的尖刀忽地按住手臺說話了。
“你這話可欠考慮啊。”一個略顯蒼老的聲音從手臺里傳來,“難道你是干鑒定的嗎?僅憑一個路條就能找到是誰綁的?難道你還隨身帶著鑒定儀器嗎?”
“用不著什么儀器。”尖刀忍不住繼續按住手臺解釋道,“有人亂綁了一個路條,那他身上就一定沒有路條了。”
“那要是有人身上原本就有兩個路條呢?這個情況你考慮過嗎?”零零歲忽然插口對尖刀說道,“你沒想清楚之前就別瞎湊熱鬧了,這又不是玩捉壞人的游戲,有你什么事啊你就亂發言,小心誤傷了好人。”
零零歲這話是用嘴面對面直接對尖刀講的,她沒用手臺,所以只有我們幾個聚在一處的人能聽到,遠處的其他隊員是聽不到的。
這時手臺中傳來了支持者的聲音:“哦對,有人多綁了一個,那就一定有人少了一個,咱們只要統計路條就能找到那個亂綁路條的人了。”
“你腦子進水了嗎?你不能這么說啊,我的路條根本就沒帶下車。”一個女隊員在手臺中反駁道。
“你為什么不隨身帶著啊?我們的路條都綁在背包上呢。”
“你管得著管不著啊?人家想帶就帶,不想帶就不帶,這種事你也要過問嗎?”
“她這就是心虛的表現,就是有嫌疑!”
“胡說!那路條要是丟了呢?丟了也是心虛的表現嗎?要是被人偷了呢?你怎么說?”
“你們考慮過位置嗎?我的路條也不見了,但是我一直走在他們走錯路的隊員的后邊。我肯定沒嫌疑。”
“你的路條為什么不見了?難道你也亂綁路條了?”
因為有越來越多的人開始在手臺中說話,漸漸地誰的聲音都無法聽清楚了,手臺里亂哄哄的一片嘈雜。
尖刀遲愣了一會兒對零零歲說道:“你是擔心隊伍中有人……”
“你們都多慮啦。”我摘下手套為自己點上了一支香煙說道,“就咱們這些經常出來爬山隊員的腦子,基本上都沒跟著自己的腿出門。現在大家也就是跟著起起哄,其實誰都沒想明白,也想不明白。要我說路條綁錯就綁錯了唄,又沒造成什么重大的損失,大明白他們也都知道退回去了,這就可以拉倒了,還有什么可討論的啊。我看這就是大家都走累了,只不過想找一個機會喘口氣發發牢騷而已。”
“這就是你的想法嗎?”闖紅燈的貓盯著我問道,“你就不擔心會有隊員按照錯誤的路條走丟嗎?”
“這……這有什么可擔心的啊。”我笑著說道,“走錯了也遲早能發現啊,發現了自己再退回去不就成了嘛。咱們不就是這樣嘛,最多就是浪費些體力嘛。”
“那要是發現的晚呢?又或者是天黑了找不回去怎么辦啊?”一個背四十升背包的男人在一旁插嘴說道。
“對,”另一個二十來歲的女隊員也搭腔說道,“搞不好會出危險的,尤其是經驗不豐富的隊員,很有可能會因此走丟甚至是出事故的。”
“我覺得這些事應該讓領隊和副領隊去考慮,咱們管好自己就可以了。”那個四十來歲的女人插口說道,“咱們接下去一定要……”
“等等吧,林姐,你好像漏了一個關鍵的問題沒有考慮。”二十來歲的男隊員打斷了她的話說道,“你還沒想明白嗎?如果在石頭堆那里有人綁錯了路條,前隊慶哥又打死不承認的話,那咱們這些夾在他們中間的人可能都會有麻煩,或者說都會有嫌疑的。因為咱們走在那個什么大明白他們的前邊,對不對?只有走在他們前邊的人才有可能亂綁路條誤導了他們。”
我實在聽不下去了就開口反駁道:“兄弟,哪有自己往自己身上潑臟水的啊,你沒事吧。什么就咱們都有嫌疑了,咱們干什么了就有嫌疑了。咱們要是在那里就綁錯路條了,那還能走到這里再出錯嗎?人不可能同時在兩個地方出現和犯錯誤的,因為誰都沒有分身術,對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