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四句,而且字?jǐn)?shù)比對面的還多呢。咱們是……”
“行什么行啊,”黑子插口說道,“這些都是現(xiàn)編的吧,怎么聽起來那么兒戲呢。而且也不押韻啊,還不如壞人喊的那些詞呢。宿大哥,你能不能把早些年間的那些原裝貨端出來啊?直接把壞人給比下去嘛。”
“你想得美,我小時候聽到的那些傳統(tǒng)糟粕基本都快忘光啦。而且你不要死腦筋,這什么東西都需要有一個發(fā)展嘛。這么多年了,你能確保閻王爺那邊一直固步自封什么都不變化嗎?再者說了,正因為是現(xiàn)編的,新編的,所以誰都沒聽見過,這才好唬人呢。你要真端幾句原裝貨出來,萬一壞人也知道怎么辦啊?搞不好他們還能翻出比我更厲害的原裝貨呢。別忘了,閻王爺也不是最大的,在那邊還有比他更厲害的角色吶。”宿大哥耐心地解釋道,“不過你說的這個不押韻嘛,好辦,咱把最后一個字改一下就可以啦。不喊昭彰了,咱喊昭昭不就成了嘛,直接把壞人都給招過去見閻王。怎么樣?保管嚇?biāo)浪麄儯 ?/p>
“這……你讓馬克背吧,我記不住這些,這都什么亂七八糟的啊。”黑子頗為不屑地說道。
我有些不高興了就說道,“黑子,你先別說賭氣的話。我問你,一會兒你打算怎么走路啊?是一瘸一拐的啊,還是蹦蹦跳跳的呢?我先把話給你挑明了,這個喊話的人必須是這個裝瘸子的人,那個蹦蹦跳跳的人喊不了,懂嗎?氣息跟不上,不信你可以試試。這件事咱們倆得提早就做好分工,不能什么都往我身上推。”
“那我蹦。”黑子不假思索地對我說道,“你喊。我反正不記這些。”
“那行。”我不再搭理黑子了,默默地去記宿大哥剛說的那幾句話。過了能有一兩分鐘我才抬起頭對宿大哥說道,“行了,我記牢了,咱們準(zhǔn)備行動吧。黑子,放下包,把頭燈交給宿大哥,咱們倆只需要把手臺揣兜里就行了,準(zhǔn)備出發(fā)吧。”
宿大哥聞聲也開始收拾東西,他邊收拾邊低聲對我們說道:“記住,別著急,折騰的時間得足夠長,否則我來不及趕過去。另外你們倆聽著點手臺,無論我到那邊結(jié)果如何,發(fā)現(xiàn)了什么,我都會想辦法通知你們的。聽見我在手臺里有消息了,知道我得手了,那時候你們再停,明白嗎?不要半途而廢。另外你們倆也別老在一個位置上來回亂走亂蹦,可以把活動的范圍擴(kuò)大一些,只要能讓對面山上的壞人看見你們倆就行。別怕麻煩,多走出去幾百米,這樣也顯得你們倆有活力……”
“知道啦。”黑子放下背包交出頭燈后不耐煩地小聲說道,“你就別操心我們倆了,想想你自己應(yīng)該怎么辦吧。一會兒你很有可能要動手,和壞人面對面地動手,所以你比我們倆危險,你自己多加小心吧。”
我將背包放好后喝光了最后小半壺水,把頭燈交給了宿大哥,然后抓起一支登山杖握在了手中,另一只手推了黑子一把,小聲地對他說道:“該你上場了。記住了,只能蹦,不能走,千萬別搞錯了。動作一旦做出來了就不能再更改了,得一直做下去。”
“那你呢?”黑子在暗處問道,“你不是得裝瘸子嘛。”
“我走在你后邊啊,咱們倆出場也得分個順序啊,我一敲完水壺你就出發(fā)。”我解釋道,“記住,我敲三下之后你就出發(fā),然后我就開始喊話,我喊完了再出發(fā)。之后你就只負(fù)責(zé)蹦,直到蹦過山梁。把腳下的動靜搞大一些,但是千萬別摔倒,牛頭馬面可沒有出門就趴下的,你可別丟人。”
“哎呀知道了,還丟人……咱們還能算是人嗎?算了,”黑子說道,“你趕緊敲吧,別磨蹭了。”
“嘭嘭嘭”,登山杖杖身敲擊空水壺的聲音有些發(fā)悶,而且音量也不大,但是做為我們幾個人之間的聯(lián)絡(luò)信號還是足夠了。黑子沒有再說話,直直地站起了身子,雙腳并攏,雙臂居然也在身前平平地抬了起來,然后他就開始向著山梁的方向一步一蹦地前進(jìn)。
我覺得他這個姿勢很怪異,也很難看,特別地不協(xié)調(diào),很可能是他把自己看過的某些影視劇中關(guān)于僵尸的形象照搬了出來。我挺生氣的,覺得黑子太懶惰了,一點主動創(chuàng)新求變的意識都沒有。這種僵尸的形象能冒充牛頭馬面嗎?壞人難道就沒有看過那些無聊的影視劇嗎?這凡事都得講創(chuàng)新,不創(chuàng)新就蒙騙不了社會經(jīng)驗豐富的壞人和騙子。但這些話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能說出口了,因為黑子已經(jīng)開始上場表演了。這時對面山上的壞人看沒看見他不好說,但肯定是已經(jīng)聽到他腳下弄出的聲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