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滿天見狀就扯著她邁步走進(jìn)了石屋,貪吃蛇也跟著她們倆進(jìn)到了屋中。花滿天對一小的說道:“明白你的意思了,不過我覺得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我猜這里是因為地勢高,所以手臺信號才能無意中聯(lián)絡(luò)上都成。要是咱們還在山谷當(dāng)中,就是一起喊破了嗓子都成他也聽不到啊。你看咱們在這里用手臺說了半天了,央哥他們那里也沒見有什么動靜吧,所以我認(rèn)為現(xiàn)在咱們得兵分兩路啦。一路人留在這里等都成的回信,另一路人回到山谷中去見央哥他們匯報情況。我現(xiàn)在最怕他們久等咱們沒有消息會沉不住氣亂跑亂撞的,那可不是鬧著玩的。”
“什么?要分開行動嗎?這恐怕有些不合適吧。”貪吃蛇猶豫著說道,“這大晚上的,咱們一共只有四個人,人再一分開那力量就更單薄了。”
“怎么?你怕了?”一小的說道,“我看花滿天說得對,咱們現(xiàn)在是應(yīng)該分頭行動了。一隊人在這里等消息,另一隊人趕快回山谷安撫和確定央哥他們那邊的情況。不能讓他們等著急了,更不能讓他們自做主張地亂跑亂走,無論是前隊回來還是打電話喊救援隊來救援,他們最好呆在山谷中聚在一起等待,不能讓他們再分散開了,否則大晚上的上哪里去找他們啊。”
我見她們倆這么輕率的就做出了決定,心中難免有氣,就開口問道:“那你們打算誰留誰回呢?這苦差是不是肯定有我的一份兒啊?我可把丑話說在前邊,你們仨要是打算讓我一個人干苦活累活,那可就別怪我到時候會曠工,別想只坑我一個人!”
“你這人真是夠臟心爛肺的,我們這兒還什么都沒確定呢你就……”一小的不滿地說道。
“行,不讓你吃虧,也不讓你一個人干苦差。”花滿天平靜地說道,“你挑,讓你挑,你挑是留還是回,我們都沒有意見,而且還讓你挑誰和你一起干活。怎么樣?這樣算公平嗎?咱們四個人分做兩隊,每隊兩個人,你覺得這樣合理不合理?”
我說道:“那我當(dāng)然……我當(dāng)然……”我突然覺得這兩件事都有一定的難度,也都有一定的風(fēng)險,一時之間我真就想不明白應(yīng)該挑哪件事來干了。
如果是選擇留下來等消息,那擺明了就是要在這間破屋子附近忍饑挨凍傻等,要被這山上的西北風(fēng)再吹上個把小時,那個滋味絕對好受不了。更何況就算一會兒都成帶來了什么確定的消息,我不是還得急急忙忙地往山下河谷里趕嘛,等于要走的路一米都不會少,而且下山的時間還會比現(xiàn)在更晚。可如果是選擇現(xiàn)在就下山去找央哥他們,順利找到了還好說,萬一找不到呢?萬一央哥他們真的有什么變化甚至是已經(jīng)改變原計劃扔下我們另找出路了呢?這可說不準(zhǔn)啊,我最不放心的就是這種情況的出現(xiàn)。如果真發(fā)生了這種事怎么辦呢?別的不說,搞不好我還得跑回到這山上來通知他們留守等消息的人,并且還要趕快告訴前隊關(guān)于我們后隊的情況變化。我的天啊,那就意味著我很有可能下山之后還要再爬回來一次,那可絕對是累吐血的苦差,絕對不能干。問題是我現(xiàn)在不能確定一會兒到底會發(fā)生什么情況,我沒有預(yù)知未來的能力啊,我真不知道應(yīng)該怎么選才能讓自己最受益。
一小的見我猶豫了半天也沒能接著往下說什么,就笑道:“怎么?是舌頭凍僵了還是腦子凍僵了?怎么當(dāng)然起來沒完了?快點選一個,我們沒時間等你長考。”
我盡量讓自己冷靜了一下說道:“你著什么急?我說我當(dāng)然會和貪吃蛇一起行動了。我們倆男的在一起方便些。至于到底選哪個我聽他的,他說干什么就干什么。但有個前提,你們不許誤導(dǎo)他,聽見沒有?不許你們倆引誘和誤導(dǎo)他,否則我就和你們對調(diào),哎,對調(diào),看你們還耍什么花招。”
花滿天點頭說道:“好,一言為定。”說著就扭頭問貪吃蛇道,“你說吧,你們是去送信找央哥還是留在這里等都成的回信?”
“我……我其實都可以,無所謂的。”貪吃蛇想了想說道,“不過我和馬克我們倆男的還是分開的好吧,畢竟你們兩個女生這大晚上的單獨行動是不是有些太危險……”
“沒事,沒事的。”一小的打斷了他的話說道:“我和花滿天我們倆女生一起行動一點問題沒有,我們在一起還更方便一些呢,這個你就甭操心了。你就說你打算干哪樣工作吧,快點兒,馬上決定。”
“我……還是你們說吧,我覺得我干哪樣都可以。”貪吃蛇答道。
“別,你不選我們選了,回頭馬克又認(rèn)為是我們在誤導(dǎo)你,讓你們倆吃虧了,你還是挑一樣吧。”一小的說道,“快點兒挑吧,沒看我們都在這兒凍著等你呢嘛,快點兒吧,別再磨蹭了。”
“哦……那要不然你先把這件羽絨服穿上吧。”貪吃蛇說著伸手去包里掏出了一件羽絨服遞給了一小的。
花滿天這時開口對貪吃蛇說道:“你沒事吧,怎么你們兩個男的都這么肉啊!那好,我來挑。我看我和一小的適合留下來等都成的回信,剛才一直都是一小的在和他溝通,一會兒還是我們和他溝通起來比較合適。你們倆沒意見吧?沒意見你們倆就趕緊出發(fā)回山谷里通知央哥他們?nèi)グ桑瑒e在這兒繼續(xù)耽誤時間了,真是的,能急死誰。”
一小的一把推開了貪吃蛇遞過去的羽絨服說道:“我不用。聽見沒有?我們留下你們?nèi)ニ托牛氵€有什么不同意見嗎?”
“我……我當(dāng)然沒有不同意見啦。”貪吃蛇說道,“不過你們留下冷,這件衣服還是應(yīng)該你們留下用嘛……”
“等等!”我想了想插口說道,“我有不同意見。我認(rèn)為應(yīng)該是我們留下來等消息,你們倆回山谷去送信!”
“什么?你怎么又要出爾反爾啊!”一小的說道,“剛才你不是還說……”
“讓他說,”花滿天開口說道,“馬克,你為什么認(rèn)為應(yīng)該你們男生留下而我們女生應(yīng)該去送信呢?你有合理的理由嗎?能講一講嗎?”
“我……我當(dāng)然有理由了!”我頓了一下邊想邊說道,“第一,我和貪吃蛇我們倆和都成比較熟,至少比你們跟他的關(guān)系熟。第二,一會兒無論都成傳回來什么消息,基本上都不需要咱們再討論和思考了,只需要下山去傳達(dá)給大家就好。這種傳聲筒的工作是個人就能完成,誰干都行。第三,你們兩個女生能說,至少比我和貪吃蛇能說。你們回到山谷那里可以把央哥他們安撫住,這一點我對你們比對我自己都有信心。第四,這個……這個貪吃蛇和央哥的關(guān)系更親近一些,真到了危急時刻,央哥他們要放棄別人單獨逃生時,他對貪吃蛇或許會多考慮一下的,把他留在山上能保證……”
“行,就按你說的辦。”花滿天沒有再和我爭論,也沒有絲毫地猶豫,直接爽快地說道,“那我和一小的現(xiàn)在就下山去找央哥,你和貪吃蛇留下等消息,咱們隨時手臺聯(lián)系,萬一有變化咱們再隨機(jī)應(yīng)變,你看可以嗎?現(xiàn)在可以行動了嗎?”
“這……”我被花滿天干脆利落不爭不吵的態(tài)度嚇住了,大腦努力飛快地思考著:難道我又想錯了?又上當(dāng)受騙了?留在這里比下山送信更難更危險?因為一時想不明白這個問題,所以我就沒能繼續(xù)說話發(fā)表意見。
見我遲疑不決,一小的笑著說道:“看,他大腦死機(jī)了,算不出怎么對自己更有利了。我說,不行你就先睡一覺,就值當(dāng)是讓大腦重新開機(jī)了,省得內(nèi)存不夠再燒壞了主板。”
我聽出了她話中的嘲諷之意就無奈地說道:“你少講風(fēng)涼話,我知道你就是個耍嘴皮子的,真干實事你什么都不行。我還告訴你,你甭狂,一會兒就有讓你哭的時候。”
“行啦,馬克,到底怎么著?”花滿天催促道,“給個痛快話,別讓我們在這里久等,你到底是留是走?說!”
“走你們的吧。”我嘟囔道,“反正怎么著都是老子吃虧。”
這回花滿天沒有再說話,一小的也沒有再同我爭辯什么,她們兩個人一前一后地走出了屋子朝來路走去。只有貪吃蛇愣了一下然后又馬上追了出去,邊追邊說道:“等一下,等一下啊。衣服,這衣服你拿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