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我們幾個人都被他的這句話給問住了,一時當真沒想出答案。
“你有……有……有話直說。”說話有些口吃的人不耐煩了,只聽他費力地說道,“我沒……沒……沒工夫聽……聽……聽……”
“行啦,你趕快說吧。”最后一個開口的男人無奈地對假裝暈倒的大漢說道,“沒看見把我們都急成什么樣了嘛,”說著他扭頭用下巴一指有些口吃的那個人說道,“你再不說答案他能把我們都急死!”
假裝暈倒的大漢點了點頭說道:“我當時想到的答案就是不動,一動不動,像佛祖一樣一動不動。你看佛祖和佛像,這么多年了一動不動,一言不發。結果怎么樣呢?什么榮譽都有了吧,什么重活都不用干吧,還有那么多人學他拜他,還有一堆聰明人搞出了很多不同的理論流派互相爭辯互不認同。可佛祖呢,依舊是一動不動,一言不發。這就是定,定力的定,戒定慧的定!”
我敬佩地望著這個漢子,眼前這個五大三粗的漢子,我第一次覺得我領略到了什么叫智慧。這是一位智者,真正的智者,一位能在艱苦生活實踐中領悟智慧和開啟他人智慧的人。我忽然間覺得世界又變得美好光明了起來,我又能自由的呼吸和暢快的大笑啦。
在我笑聲的感染下其他人也笑了,笑得很暢快,笑得很放肆,笑了很久之后我們才開始為自己今后盤算起來。
“那咱們接下去該怎么辦啊?”體力最好的男人問道。
“怎么辦?回去啊。”假裝暈倒的大漢說道,“不過得過一會兒,得等那倆和尚找到其它苦力頂替咱們之后再回去。”
“用……用……用不著。”結巴總是不甘寂寞地說道,“換……換……換條路回……回……回去就……就……”
我忽然想到了墻上的那道缺口,男生住宿樓樓前院子墻上的缺口,就開口說道,“對,咱們從旁邊繞一下應該可以直接回到住宿樓入口所在的那個院子。那邊墻上有個豁口,咱們直接溜回住宿樓分別回屋休息就好,不用一直在這里吹涼風了。”
“萬一那倆和尚也跑到男生住宿樓里找苦工怎么辦啊?”最后說話的男人表示了擔憂說道,“那咱們不就成了甕中捉……”
“那叫自投羅網!還甕中……人家和尚才是甕中捉……”體力最好的男人糾正道。
我聽明白他們倆的意思了,就打斷他們的話說道:“沒事,那倆和尚找苦力也是以騙和蒙為主,不是上來就強迫,更不是見面就上繩子綁人的。咱們知道他們倆的底細了,但其他住宿的人可不一定清楚啊。所以他們倆只需要把那些不知內情的人騙走就夠了,用不著非抓咱們幾個人回去。再說了,萬一不行咱們不還有這位兄弟的辦法嘛,佛祖身上的靈感。”說著我用手指了指身邊那個五大三粗曾經假裝暈倒的大漢。
“走!我……我帶……帶……”結巴率先起身說道。
“明白了,你不用說了,我們跟著你走就是了。”最后說話的男人也起身說道。
我們在廟外砂石土路上繞行了幾百米之后在院墻上發現了那個缺口,一個有頭發的人正在缺口那里探頭探腦地向外張望,見到我們幾個人走近了就壓低聲音對我抱怨道:“你死哪去了?怎么這么半天還不回來啊,出大事了你知道嗎?”
這時我才發現這個不斷張望的人是小山,剛才在遠處之所以沒能馬上認出他是因為他的臉色變了,變得一紅一綠了。他此時左臉泛著潮紅,還微微向外鼓著,右半邊臉卻是綠油油的,似乎是剛染過綠色的油漆。我迎著他走過去驚訝地問道:“小山,你臉怎么了?這……這紅的一邊我能理解,可這綠的一邊是怎么搞得啊?你掉油漆桶里了嗎?”
“哎呀,沒工夫說這些了。都怪尼爾,她非嫌我干活動作慢,一腳把我……”說到一半小山忽地向前一步拉住我就往墻外走,似乎有意要避開另外幾個人。
那四個人也沒太在意這事,見我和小山熟識就都自顧自地回樓休息去了。小山扯著我在廟外一直離開缺口十幾米之后才低聲對我說道:“知道嗎?有兩個消息要告訴你,一好一壞,你想先聽哪個?”
我本著要死也要當飽死鬼的心態說道:“好的,先讓我高興一下吧。”
“晚上有飯,今天晚上廟里有晚飯吃。”小山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