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我想了想,覺得似乎有哪里不對,但一時又想不出到底是哪里不對,就只好搖頭說道:“好像聽說過,不過又好像沒怎么聽說過。你有話直說吧,我腦子比你笨,理解力有限。”
小山點了點頭說道:“那我就直說了,你要倒霉了,因為你現在就是那污上的污。”
“什么?污上的污?”我有些困惑地說道,“就是垃圾中的垃圾,狗屎中的狗……”
“你胡說八道什么呢,你不嫌惡心我還嫌有味兒呢,我是說你要受人連累被人誤傷啦。”小山忽然壓低聲音故作神秘地說道,“知道咱們領隊快來了嗎?咱們隊今晚也在這廟里借宿,這事你知道嗎?”
“不知道。”我搖頭說道,“這我怎么會知道呢,之前領隊只是說看大家徒步的情況,到了傍晚再臨時決定住宿的地方,再說咱們幾個人今天也沒和領隊他們一起在山上徒步啊。不過他們住在這里也挺好的,這樣咱們明天就可以和大家一起……”
“你等不到明天啦,”小山向左右看了看,見沒人經過才繼續低聲說道,“領隊他們一到廟里就有人要收拾你啦!”
“什么?收拾我?憑什么啊?哎,我哪兒得罪領隊了?我今天從吃完早飯就再也沒見過領隊了。”我不解地問道,“你是不是故意在這兒嚇唬我啊?我可告訴你,這信口胡謅的把戲我也會,別拿這個蒙我,我還說領隊要收拾你呢!”
“哎,你說得對,領隊是也要收拾我,咱們倆誰都跑不了,都得挨收拾。”小山神色自若地說道,“所以咱們倆現在是同病相憐。”
“啊?”小山的回答超出了我的想象,可看他神色如常不像是在開玩笑或說謊,我不禁皺起眉頭問道,“為什么啊?領隊瘋啦?收拾咱們倆干什么啊?咱們又沒犯什么錯……”
“你以為你沒犯錯就等于沒犯錯嗎?關鍵是領隊怎么想,他要是認定咱們犯錯了,咱們就要挨收拾。很多時候事實是什么不重要,咱們自己怎么想也不重要,重要的是別人怎么想。所以我說這叫倒霉,不冤枉能叫倒霉嘛。”小山很有邏輯地講解道,“我是提前發現了這個苗頭,所以趕過來通知你,讓你提前做好準備,別什么都不知道的吃了大虧。”
“不是,我徹底糊涂了。咱們這是為什么啊?領隊為什么要認定咱們倆犯錯了呢?”我努力地讓自己冷靜下來追問道,“難道是有什么人在領隊面前講咱們倆的壞話了嗎?誣陷咱們了?”
“高!馬克,你還是有些社會經驗的,沒白活這么多年。”小山沖我豎起了大拇指繼續說道,“就是有人馬上要講咱們的壞話啦。”說著他沖墻上的缺口處一努嘴說道,“剛才你干活時可能沒來這邊,所以沒看見,咱們隊走得最快的幾個人已經進廟啦。他們一來就四處查看,東挑毛病西挑毛病的,嫌這里的伙食不好,又嫌這里的住宿條件不好,哭著喊著非要去前邊山下的農家樂住宿不可。說那里沒人管束,可以放開了吃肉喝酒,還可以有夫妻雙人間……”
“得得得,打住!”我不耐煩地說道,“他們想去就去唄,咱們也沒攔著啊。再說他們說得要是真的,那我還想去呢。這……這些和咱們也扯不上什么關系啊,咱們沒得罪他們幾個,他們憑什么要說咱們倆的壞話呢?”
“咱們倆是沒攔著他們啊,可是有人攔了,青春和尼爾攔他們了。知道嗎?掛單住廟,住在這座廟里,這是青春的主意,這事你知道吧?她在這廟里有熟人,你清楚吧?”小山略微提高了聲音說道,“她覺得住在這里環境好有氣氛,不覺得伙食和住宿條件差,她還挺欣賞大師兄的,剛才在廚房后面他們兩個人還邊說邊比劃來著,一副相見恨晚的樣子。所以她堅決要求住在這里,懂嗎?這不就鬧矛盾有分歧了嘛。”
“噢,是這么回事啊。”我點了點頭說道,“那倒也不奇怪,惺惺惜惺惺,好漢愛好漢,青春和大師兄都是練家子,有共同語言不奇怪。可就算他們之間因為住宿問題鬧矛盾了,那又有咱們倆什么事啊?難道你剛才湊熱鬧亂發表意見了?惹火上身了?”
“你覺得我有那么傻嗎?我在他們雙方動手之前可是什么都沒敢說。”小山語氣堅定地說道,“我本想坐山觀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