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哪兒呢?我們怎么沒看見你啊,你是在前隊嗎?前隊這里沒你吧。”有人在手臺中說道,“你們以后說話能不能先自報一下家門,說一下你們自己叫什么,否則誰是誰都搞不清楚,具體的位置在哪里也不知道,你們讓艾隊怎么安排啊。另外后隊現在到哪里了呢?怎么一直都沒聽見領隊和收隊的聲音呢?”
“我是老墨,我應該距你們最前邊的前隊不遠,估計咱們之間最多只有幾百米的距離。”老墨沉著地在手臺中說道,“現在知道走錯路的情況應該都發生在我的身后,應該是他們中隊的隊員有人走錯了,估計還都是在吃完午飯后的這段路上犯的錯。至于后隊嘛,是不是還沒跟上來啊?不過看時間他們后隊的人也應該都吃完飯了吧。”
“遠,估計是距離離得太遠了,后隊的人還未必能聽得見前隊的聲音呢。”有人在手臺中猜測道。
“行啦,都別慌。我是小艾,我看這樣,無論是誰,無論你現在在哪里,大家都先停一下,原地休息三分鐘。看看手機軌跡,都仔細看看之前領隊讓咱們下的軌跡。要是走得對呢,就先別占用手臺頻道說話了,可以繼續沿著正確軌跡前進或原地休息等待后隊隊員;要是發現自己走錯了也別慌,原路退回到正確軌跡上就行了。不用著急,千萬別摔著,慢慢退回到正確軌跡上就可以了。咱們最后邊有收隊,還有領隊呢,大家都不用慌張,先冷靜下來。實在有需要幫助的隊員再用手臺喊我,我帶著前隊在這里原地等大家,好吧,沒有重要事情的人不要再亂用手臺聊天或發牢騷啦。”
此時我利用他們在手臺中互相聯系和交流的工夫也冷靜了下來,掏出手機看了看軌跡,發現自己的確是走錯路了。我現在的位置再一次偏離了領隊讓我們下的軌跡,看樣子當真是之前他們說的,我們似乎就不應該爬這個山坡,應該在轉過山坳之后繼續在山腰處找路前行。我們接下去大致要向西北方曲折前進,不應該朝西南方轉折爬升。我心里多少有些郁悶和不甘,一是因為冤枉地爬了個大陡坡,二是羞于再次被身后的隊友指責。是老付帶錯了路,所以連累得我也走錯了,可我又不能指責老付,畢竟他也不是故意的,而且我也犯過錯,能理解別人也會犯錯。我就是有些想不明白,剛才在那堆大石頭上我們都沒有犯錯,怎么到了這相對好走的土路上我們卻集體犯了糊涂呢。不光是老付和我,包括尖刀他們,他們似乎也走錯了,也爬了半天的陡坡,我們怎么就沒想起在剛才用手機看看軌跡呢。還是太相信隊友了,太迷信體力比自己好的隊友了,要不然我也不會第二次走了錯路。
我邊思忖著邊調頭向坡下走去,懊惱之余開始思考如何面對闖紅燈的貓和零零歲的冷嘲熱諷,再次犯錯的把柄估計又會被她們倆利用很久。
我走著走著忽然聽到尖刀在手臺中叫道:“老付大哥,你怎么還往山上走啊?正確的軌跡在下邊,咱們都應該往回走,應該先退下這個山坡的啊。”
我聞言一愣,忙回身向坡上望去。可惜,什么人都沒看見,我還是沒看見老付的身影。但老付的聲音卻在手臺中響起了:“我明白,你們幾個先退下山坡等我,我爬到前邊那個埡口看看再說,馬上就回來,稍等我一下,最多十分鐘。”
“啊?老付,你什么情況啊?”老墨在手臺中問道,“都什么時候了你還要逞能啊。走錯了就趕緊退回去啊,別自己在山上亂跑。這一帶的山路你不熟,別一個人行動。”
“哎呀,你不懂,我心里有數。我和身后隊友相距不遠,我馬上就退回去,一會兒見面再和你們解釋。”老付的語氣有些古怪,但仍舊堅持著自己的想法。
我見老付不肯馬上回來就只好加快腳步自己先下坡了,在坡下路邊看見尖刀正和闖紅燈的貓與零零歲在低聲交談著什么。他們的身后還站著幾個隊員,也正在休息喝水和交談著。身前小路上還有三五個隊員依次在順著路前進,看來有些隊員在我們幾個人走錯路的這個過程中完成了對我們的超越。
為了避免尷尬,我只好主動打招呼道:“我承認,這次我的確是因為一直跟著老付大哥走,所以就沒有時時處處都看手機軌跡,這是我犯懶了。不過你們的反應怎么這么快呢,怎么這次一下子就反應過來了,知道要比對著手機軌跡判斷對錯了呢。是誰先發現的問題啊?是你嗎尖刀?”
“不是。”尖刀扭頭答道,“應該是零零歲,我也是聽她在身后喊我才反應過來的。”
“這還得感謝你呢,”零零歲不陰不陽地沖我說道,“要不是我在坡下一直只能看見你在前邊爬坡,我還想不起來要提高警惕看看手機軌跡呢。看見了你的背影我就想起之前上午走錯路的情景了。”
“打住。”我忙反駁道,“這次我充其量是個從犯,老付大哥……其實上次我也是從犯,這兩次我都是被前邊的隊友誤導了,誰能一直懷疑身前隊友會走錯路啊。”
“馬克,你別著急,這次的主要責任的確不在你,我剛才也一直沒注意,也犯懶了。”尖刀插口說道,“我現在就是有些奇怪,按理說老付大哥的經驗比咱們豐富啊,他怎么也會犯迷糊走錯路了呢。而且剛才在那堆大石頭那兒咱們都沒有犯錯,怎么到了這里反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