芬妮絲被文岳那前所未有的嚴肅態(tài)度和話語中透露出的后怕與指責嚇得臉色微白,仿佛一瞬間失去了血色一般。她的身體微微顫抖著,嘴唇也有些發(fā)白,雙手更是不由自主地緊緊握在一起,顯示出她內心的極度不安。
她瞪大了眼睛,滿臉驚恐地看著文岳,慌忙地擺著手,急切地想要解釋清楚。她的聲音中都帶上了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似乎生怕自己說錯一個字,就會引起更大的誤會。
“不!不是這樣的!文岳大人,請您聽我解釋,事情絕非您想的那樣!”芬妮絲的語速很快,像是生怕文岳會打斷她的話一樣,“我們絕非有意隱瞞,更絕非心存惡意!”
她深吸了一口氣,努力讓自己的聲音平穩(wěn)下來,但還是能聽出其中的一絲緊張和焦慮。她的目光緊盯著文岳,眼中流露出深深的無奈與一絲哀傷,仿佛有千言萬語想要傾訴,卻又不知從何說起。
沉默了片刻,芬妮絲終于鼓起勇氣,繼續(xù)說道:“您要知道,在您們到來之前,在父神哈瑪大人被藍星天道解救之前,我們米羅西亞……長期是界域天道的附屬品啊!”
說到這里,芬妮絲的聲音略微低沉了一些,似乎回憶起了那段不堪回首的歷史,“我們這個小世界,就像是被設定好規(guī)則一樣,專門為其他世界提供所謂的‘秘境體驗’。我們沒有自己的意志,只能按照界域天道的設定去運行,去滿足那些外來者的需求。”
“火龍祭壇秘境,那就是我們當時存在的‘名字’。”她的聲音充滿了苦澀,仿佛每一個字都承載著無盡的痛苦和無奈。
那時的我們,雖然擁有自己的意識和情感,但在世界規(guī)則的重重限制下,我們更像是被預設好的程序,是秘境中的“Npc”!我們無法自主地表達自己的想法和感受,只能按照既定的“劇本”去行動和說話。
很多重要的信息,尤其是關乎秘境核心難度和背景真相的信息,我們根本無法主動、也無法詳盡地向“挑戰(zhàn)者”透露。規(guī)則就像一道道沉重的鎖鏈,緊緊地束縛著我們的言行,讓我們無法掙脫。
文岳靜靜地聽著她的解釋,腦海中迅速閃過第一次進入火龍祭壇時的種種細節(jié)。德拉根爵士開始時略顯刻板的對話,現(xiàn)在想來,那可能并不是他的真實性格,而是受到規(guī)則的限制,只能如此表現(xiàn)。芬妮絲某些欲言又止的神情,也許是她想要告訴自己一些重要的事情,但卻被規(guī)則所禁錮,無法說出口。
整個秘境那種既真實又仿佛被無形之手操控的怪異感,現(xiàn)在終于有了合理的解釋。原來這一切的背后,竟然隱藏著如此殘酷的真相。
他原本緊繃的臉色,就像被陽光照耀的冰塊一樣,慢慢地融化開來,逐漸恢復了正常的膚色。原本緊蹙的眉頭,也像被春風吹拂的柳枝一般,緩緩地舒展開來。他眼中那絲銳利的質疑,仿佛被一場春雨洗禮過,化為了理解和歉意。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然后慢慢地吐出來,仿佛要把心中所有的不安和疑慮都一并吐出去。隨著這口氣的吐出,他的語氣也變得誠懇起來:“原來如此……抱歉,芬妮絲女士,剛剛是我太過激動,錯怪你了。你們也是身不由己的受害者,是無辜的。”
他輕輕地擺了擺手,似乎想要把這個不愉快的話題像一陣風一樣吹散。然后,他的目光再次變得堅定起來,直直地盯著芬妮絲,問道:“那么,現(xiàn)在可以告訴我,前往那個黑暗深淵的具體路線了嗎?我們需要去那里。”
芬妮絲看到文岳理解了她的苦衷,心中的一塊大石頭終于落了地,她如釋重負地松了一口氣,然后急忙回答道:“通往黑暗深淵的古老魔法傳送陣,其入口就隱藏在佛格穢域的深處!我可以為諸位引路。只是……”說到這里,她的臉上露出了一絲憂慮之色,“那傳送陣距今已有千年之久,而且一直無人維護,在界域能量多年的侵蝕下,恐怕早已破損不堪,能否再次啟動,實在是個未知數(shù)。”
文岳聽了芬妮絲的話,并沒有像其他人那樣感到失望,相反,他的眼睛里突然閃過一道精芒,目光迅速轉向了不遠處的李老。只見李老正樂呵呵地看著隊員們吸收晶核,偶爾還會拿出一個小本子記錄一些數(shù)據。
文岳對李老可是再熟悉不過了,他深知這位看似有些不修邊幅的老爺子,實際上卻身負著一個極其強悍的第二天賦——研發(fā)與修復!這可是一種近乎規(guī)則性的強大生活天賦,無論多么復雜的圖紙,或者多么破損的造物,只要到了李老的手中,都有可能被他化腐朽為神奇。
文岳稍微沉默了一下,腦海中飛快地思考著各種可能性和利弊得失。目前最重要的事情,就是要讓他的伙伴們盡快提升實力,尤其是面對即將到來的跨轉挑戰(zhàn)。
他深吸一口氣,然后將目光轉向芬妮絲,用一種沉穩(wěn)而禮貌的語氣說道:“芬妮絲,非常感謝你提供的這些信息。不過,我想我們是否可以稍微等一等呢?畢竟李老他們正在進行這次重要的修煉,如果能夠順利完成,甚至實現(xiàn)跨轉,那對我們來說將是一個巨大的助力。所以,我希望在他們完成這一切之后,再請你帶領我們前往佛格穢域去探查那座傳送陣。到那時,修復工作可能就需要依靠李老的能力了。”
“當然可以!文岳先生!”芬妮絲的回答如同一道閃電劃破夜空,迅速而果斷。她的聲音中透露出一種毫不掩飾的熱情和敬意,仿佛文岳先生是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人一般。
不僅如此,芬妮絲的語氣中還夾雜著一絲受寵若驚的感覺,就好像她完全沒有想到文岳先生會向她提出這樣的請求。這種謙遜的態(tài)度與她作為神使的身份形成了鮮明的對比,讓人不禁對她的真誠和善良產生好感。
“隨時聽候您的差遣!”芬妮絲接著說道,這句話說得斬釘截鐵,沒有絲毫的猶豫或遲疑。她似乎已經將自己完全交給了文岳先生,愿意為他和他的隊伍付出一切。
最后,芬妮絲再次強調了為文岳先生提供幫助是米羅西亞的榮幸,同時也表達了自己內心的喜悅。她的話語中充滿了對文岳先生的尊重和感激之情,讓人感受到她對這份工作的熱愛和對文岳先生的高度認可。
總的來說,芬妮絲的態(tài)度謙遜得近乎可愛,她將文岳一行人視為整個米羅西亞的恩人和最尊貴的盟友,這種態(tài)度無疑會讓文岳先生感到無比的舒適和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