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不能在這里等死。通知全球聯(lián)邦,啟動‘火種計劃’,盡可能疏散人口。”
“那你呢?”雷震吼道。
林云帆深吸一口氣,星核的能量在他手中凝聚,緩緩構(gòu)建出一個古老的星圖坐標。
“我親自去。”他的目光掃過在場每一個人,最終定格在那片深邃的星海,“去尋找這群‘遺落之火’,去把對抗‘凈化’的方法……帶回來!”
“這太瘋狂了!星系航行需要多久?我們只有七十二小時!”白嵐失聲道。
“不,”林云帆抬起手,他周身的空間開始微微扭曲,一個基于星核力量構(gòu)筑的微型躍遷門正在形成,“對于獵戶座的守護者而言,距離……從來不是障礙。”
他一步踏出,身影消失在璀璨的星芒之中,只留下最后一道指令在指揮中心回蕩:
“在我回來之前,守住我們的家!”
地表,最后一座廣播塔用骨傳導方式送出一串啞語頻率:
“把自家燈關(guān)掉,再點亮,連閃三次。”
城市像被巨手撥動,光浪依次熄滅又復燃,形成一條肉眼可見的“心跳曲線”,沿北緯30°一路奔襲。
沒人指揮,沒人署名,只剩集體本能——用光撒謊,讓天幕誤以為地面已死。
7200面hex鏡同時映出這條曲線,算法誤判為“文明自毀完成”,艦炮蓄能驟降3。
趁誤差蔓延,一枚由舊地鐵閘機改造成的“啞彈”被拋出大氣,沒裝火藥,只塞滿人類乳牙——
數(shù)萬枚乳牙在真空里碰撞,發(fā)出次聲尖嘯,被鏡面誤讀為“童聲哀鳴”,觸發(fā)議會倫理子程式的05秒懸停。
艙體已棄,林云帆赤身貼在一面hex背板,像一粒藍塵。
他胸腔里的“胎星”正反向跳動,每一次泵血,都在他視網(wǎng)膜投下一行“刪字符”:
“抹除艦隊存在=抹除自我存在”。
他笑,用齒尖在真空刻出一道無聲詩:
“若無人記得我,則無人記得我不存在。”
hex鏡最深處,浮著一枚“黑盒”——邊長0618毫米,卻重得讓周圍星光彎曲。
黑盒表面浮著最后一行可編輯宇宙代碼:
“if目標文明已清除then記錄清除者姓名”。
林云帆把掌心金箔按上去,指紋瞬間被宇宙擦除,
金箔化作空白記憶卡,代號:【無姓者】。
乳牙啞彈掠過北極,與一道民間火箭擦肩。
火箭外殼刷著手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