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玄衣眼神陰沉下來。
“好了,何必拿這種眼神看我?”
陸鈺真風(fēng)輕云淡說道:“我知道你恨我入骨,想要與我一戰(zhàn)……只不過如今還不是時候,你尚未晉升陽神,你我之間,有什么可爭斗的?難道我不逃不躲,與你正面對決,這一架就能分出勝負(fù)么?你之所以肆無忌憚出劍,無非是欺負(fù)我不愿對你動手罷了。”
這話倒是挑不出刺。
謝玄衣有不死泉,陸鈺真一樣也有。
兩人境界差了太遠(yuǎn)。
“你專程來這一趟,就是為了和我說這些?”
謝玄衣深吸一口氣,壓下殺意,冷冷開口。
“當(dāng)然……不只是這些。”
陸鈺真緩緩收斂了笑意,長嘆一聲:“大穗劍宮那一戰(zhàn),趙掌教的確厲害,只差一點(diǎn),貧道便要死在他手上了。”
雖是收斂了笑意。
但陸鈺真卻一如既往地不著調(diào)。
他一邊開口,一邊輕拍胸膛,擺出一副擔(dān)驚受怕的模樣。
“那真是可惜。”
謝玄衣冷冷道:“我雖想親手殺你,但若你死在師尊手上……我也會好好慶祝一番。”
“是么?的確可惜……”
陸鈺真絲毫不惱,反而順著謝玄衣話意繼續(xù)說了下去。
“縱觀千年,論天下英雄豪杰,無論如何,趙掌教也是鳳毛麟角的存在,若非時代限制,他之成就,不亞于千年前的劍宮初代掌教,玄水初主。”
話鋒一轉(zhuǎn)。
這一次,陸鈺真言語真摯,滿是惋惜:“我來得不是時候,趙掌教年歲已經(jīng)無多了……等他離去,這大褚就要進(jìn)入新的時代。還記得你我初見之時,我說的那些話么?當(dāng)三百年前的英雄豪杰落下帷幕,便是新的盛世大潮來臨之時。”
“你……”
謝玄衣盯著白袍道士,一字一句開口:“不是這個時代的人。”
這個猜想。
在他腦海中,已經(jīng)浮現(xiàn)過許多次。
陸鈺真的軌跡……出現(xiàn)在過往史書之中,不止一次!
憑空出現(xiàn),憑空消失。
這家伙就像是斷續(xù)的墨,在史書漫長篇幅上,潑灑出零碎的痕跡。
“應(yīng)該不算難猜吧?”
陸鈺真笑了笑,溫聲說道:“我以為大月國那時,你便會看出端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