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可以。”
“那就開始吧。”
“這樣,方案二,分為兩個大的步驟。”
“第一步,是如何對近端粒子進行特異性擾動,我把這個過程,稱為‘量子刻印’。”
“量子刻印?”礫巖聽得暗暗想笑,這塞內卡,看不出來還是個文藝青年,居然給每個理論都起了中二的名字。
“對,因為直接測量會立即導致近端量子的坍縮,暴露自身。因此,擾動必須是非破壞性的、持續且具有獨特標識性的。至于需要的設備,則是‘刻印器’——一個高度精密的多場疊加發生器。”
“至于這個所謂的‘刻印器’如何使用,需要按以下步驟操作:”
“首先,是囚禁與隔離,將捕獲的近端糾纏粒子,我們稱之為‘信使粒子’,置于一個超凈、超冷、近乎完美的真空囚禁場中,例如離子阱。這是為了最大限度地隔絕一切外部環境干擾,確保我們即將施加的擾動是唯一主要的影響源。”
“接下來,是施加‘印記場’,此時我們才會使用‘刻印器’,‘刻印器’不會直接觸碰或測量粒子的量子態,相反,它在囚禁裝置周圍創造一個極其復雜且微弱的復合場,這個場是以下兩種場的精密疊加。”
“第一種場,是定制化微擾磁場,
一個強度在阿托特斯拉(at,
101
t)級別的、按特定模式振蕩的磁場。這個磁場不是簡單的正弦波,而是一段加密的、偽隨機的數字序列。其強度剛好足以對粒子的自旋等屬性產生極其微弱的影響,但又遠未達到使其確定性坍縮的閾值。”
塞內卡說完,特意停頓了一下,看了看礫巖道:“能跟上嗎?”
“可以,繼續吧。”
“好,第二種場,是共振催化場,一個與‘信使粒子’和其遠端糾纏伙伴的特定能級結構發生極微弱共振的場。這個場的作用不是提供能量,而是像‘催化劑’或是‘共鳴器’,極大地放大微擾磁場的效果,確保遠端能產生足夠強的響應。”
“將這個獨特的復合場,持續施加在‘信使粒子’上。這樣粒子不會坍縮到一個確定態,但其波函數會開始以一種極其復雜的方式振動和演化,這種演化模式完全由我們輸入的加密序列所決定。”
“由于量子糾纏的“鬼魅般的超距作用”,這種特定的振動模式會瞬間影響到遠端的糾纏粒子,遠端粒子的波函數也會開始以完全相同的方式進行演化振動。”
“最后,遠端粒子雖然仍在原位,但它不再是一個“安靜”的糾纏粒子。”
“它就像一個被遠程激活的、不斷哼唱著特定歌曲的樂器,這首特點的歌,就是我們的追蹤信號——‘量子糾纏的回聲’。”
“好了,大概就是這樣,有什么不明白的地方嗎?”
“有!”礫巖毫不猶豫地問道。
“請問吧。”塞內卡面色平靜地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