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云宗的佛堂最近有些不太平。供奉的“定魂佛骨”昨夜突然消失,供桌上只留下串檀香木佛珠,珠子上刻著密密麻麻的梵文,拼起來是句:“佛骨非骨,唯心所現——佛影留”。林風正蹲在供桌前,用混沌戰斧撥弄著佛珠,黑火在指尖燒得小心翼翼,生怕把木頭烤焦了:“這佛珠比星隕峽谷的星砂還磨人,三斧子下去只蹭掉點木渣!掌門說定魂佛骨能鎮壓邪祟,讓狂暴的器靈平復下來,上次斧子靈跟劍靈搶烤雞打瘋了,就是靠佛骨的靈光鎮住的。現在被偷了,下次它倆再打架,我總不能用雷獄深淵的雷紋鐵敲它們腦袋吧?”
“敲了也沒用,你那斧子靈皮糙肉厚的。”陳紫凝抱著乾隆玲瓏塔走來,塔光在佛珠上掃了圈,木珠頓時浮在空中,組成個小小的佛塔虛影,“系統說偷佛骨的是‘佛影’,是千年古剎的殘念所化,修的‘梵音術’,能讓人陷入禪定幻境,比蜃樓的千層幻陣還難醒。它藏在‘無妄古剎’里,那地方的佛像都會動,最嚇人的是大雄寶殿的如來像,眼睛會跟著人轉,手里的念珠能變成‘降魔杵’,比星隕峽谷的星衛厲害十倍。”
林羽展開生死簿,書頁上的符文泛著金光:“生死簿顯示佛影的本體附在古剎的‘心經碑’上,碑上的經文能化作‘佛文刃’,被掃到會心神失守,像被點了穴似的動彈不得。它的弱點在‘佛心’——藏在碑頂的蓮花座里,得用混沌劍的混沌之力引出來,塔光凈化躁動的佛影殘念,生死簿的‘律令·破妄’符文能打斷梵音術。”
“又來玩心靈控制的?”張逸塵摩挲著混沌鎮魔劍,劍身上的縛靈絲突然纏上顆佛珠,木珠上的梵文竟順著銀絲爬上來,在劍身上凝成個小小的“卍”字,“系統,這梵音術有破解的法子沒?總不能跟蜃精似的,得找沒影子的破綻吧?”
系統界面彈出無妄古剎的平面圖,飛檐斗拱間飄著淡淡的金光:“宿主,梵音術怕‘穢氣’,但你們沒這東西——不過林風的混沌火帶著戾氣,能暫時沖散梵音;陳紫凝的塔光可護住心神,像給腦子加了層防護罩;你的縛靈絲能纏住佛影凝聚的實體,讓它無法念咒。定魂佛骨被佛影嵌在心經碑里,周圍有六尊‘護法羅漢’像,都是石頭雕的,被佛影注入了靈智,拳頭比石心谷的石傀王還硬。”
“聽著像場寺廟版辯論賽,”林風扛著戰斧往古剎跑,“正好我帶了包‘破禪粉’——其實是上次烤靈魚剩下的魚骨頭磨的粉,說不定能讓這佛影念錯經,咱趁機搶回佛骨!”
無妄古剎藏在云霧繚繞的半山腰,廟門是兩扇朱漆木門,上面的銅環銹跡斑斑,推開門時發出“吱呀”的響聲,像老人在嘆氣。院子里的香爐插著三炷香,煙卻筆直地往上飄,不落半點煙灰,殿門兩旁的哼哈二將像活了似的,眼睛里閃著微光,死死盯著來人。
“這地方比萬骨林還瘆人,”林風往手心吐了口唾沫,黑火在周身燒起圈火墻,“剛才我好像聽見香爐在念經,念的還是‘烤雞經’,說什么‘一雞一世界,一啄一菩提’——它是不是在暗示我什么?”
“是梵音術的幻象,”林羽用生死簿擋開飄來的香灰,“律令·破妄!”金色符文化作小鐘,在空中“當”地敲了一聲,“捂住耳朵,這鐘聲能打斷佛影的咒文——不過林風你別捂,你那腦子估計也聽不進梵音。”
“憑啥我不用捂?”林風剛想反駁,大雄寶殿里突然傳出洪鐘般的聲音:“爾等凡夫,擅闖圣地,可知罪?”隨著話音,殿里的如來像緩緩站起,手里的念珠“嘩啦啦”散開,化作無數金杵,帶著風聲砸向四人。
張逸塵的混沌鎮魔劍青光大盛,縛靈絲如銀網般罩向金杵:“縛靈絲·鎖杵!”銀絲纏住金杵,金光頓時黯淡,掉在地上化作普通的木珠,林風趁機掄起戰斧劈向如來像的腳踝,黑火順著斧刃燒進去:“混沌·破石!”石像的腳踝被燒出個缺口,露出里面的石頭芯,佛影的氣息從缺口里飄出來,帶著淡淡的檀香。
“這些佛像比石中仙府的石傀結實多了,”陳紫凝驅動乾隆玲瓏塔,五彩光流如瀑布般澆在如來像上,“凈化·散念!”光流驅散著佛影的殘念,石像的動作漸漸遲緩,眼睛里的微光也滅了,“往心經碑走,佛影的氣息在那邊最濃!”
心經碑立在大殿后的院子里,高三丈,寬一丈,上面刻滿了密密麻麻的梵文,每個字都在發光,組合起來像只展翅的金鳳凰。碑頂的蓮花座里,果然嵌著塊瑩白的骨頭,正是定魂佛骨,佛骨周圍的經文在游動,像無數條小蛇,守護著佛骨。
“總算找著正主了,”林風掄起戰斧就要劈,被林羽一把拉住,“碑上的佛文刃會主動攻擊,你劈下去等于送上門挨打!”
話音剛落,心經碑上的經文突然飛出來,化作無數金色的小刀,射向四人。張逸塵的混沌鎮魔劍在身前舞成光盾,擋住佛文刃:“系統,佛心在哪?”
“宿主,蓮花座的第三片花瓣下面,有個暗格,佛心就藏在里面!用林風的混沌火逼出佛文刃,你趁機用劍劈開暗格!”
“看我的!”林風將戰斧擲向心經碑,黑火在斧刃上旋轉,“混沌·焚文!”戰斧撞在碑上,黑火頓時炸開,佛文刃被火燎到,發出滋滋的響聲,暫時退了回去,露出蓮花座的暗格。
“就是現在!”張逸塵的劍刃帶著混沌之力,直刺暗格,“混沌鎮魔劍·取心!”劍尖劈開石片,暗格里果然躺著顆核桃大的金珠,正是佛心,縛靈絲瞬間纏緊金珠,將它從暗格里拉了出來。
“不——!”心經碑突然劇烈震動,碑上的經文全部亮起,佛影的聲音帶著不甘,“我只是想守護這方清凈……”
陳紫凝的塔光落在心經碑上,金光漸漸柔和:“凈化·安魂!”光流撫平了躁動的經文,佛影的殘念在光中化作點點金光,像螢火蟲似的飛走了,定魂佛骨從碑里滑落,被林羽用生死簿接住。
“它本是古剎的守廟僧,圓寂后執念不散才化作佛影,”林羽撫摸著佛骨,“生死簿說它偷佛骨,是怕被香客的俗氣玷污,想讓佛骨永遠清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