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何人?”
孽物們將黑袍人團團圍住,但礙于警惕,無人敢率先動手。
黑袍人緩緩抬頭,將臉上的面具摘下,隨后面露蒼白地咳出一口鮮血。
他強撐著想要站穩,卻仍止不住地搖晃,整個人搖搖欲墜,仿佛下一秒就會被風卷倒在地。
見此情形,那些豐饒民有的開始面面相覷,有的則試探性地向前邁出一步。
“此人看著弱不禁風的……”
為首的一個步離人摩挲著利爪,猩紅瞳孔在黑袍人咳血的蒼白臉龐上打轉。
“難道我們真要等他咽下最后一口氣才動手?”
聽著耳邊那些不懷好意的議論,孤慕鴻垂眸斂去眼底寒光,指尖無意識摩挲著袖中物件。
盡管被豐饒民層層包圍,他卻面色沉靜,脊背筆直地立在暴雨中,像是在等待某個注定降臨的時刻。
“咳…咳咳!”
來了……
隨著最后一口鮮血被咳出,他開始漸漸感受不到身體上的痛苦。
自我的意識如同被潮水淹沒,困乏如鉛,沉沉地壓了下來……
他的眼瞼重重垂下,生命氣息消散的瞬間,殺意如同從深淵中蘇醒的巨獸,裹挾著毀天滅地的威壓,以排山倒海之勢驟然籠罩整顆行星。
以那黑袍人為圓心的方圓十里內,空氣瞬間凝固。
這些豐饒民們驚恐地發現,自己的心臟不知為何停止了跳動,血管里的血液仿佛被無形巨手凍結,連掙扎的力氣都在僵硬中消散。
“吾復掌此軀,凡世萬物皆當隕滅。”
“孤慕鴻”的后背,一對巨大猙獰的骨翼再度生長而出。
不過與上次不同的是,那對骨翼表面密密麻麻嵌著的眼球,這次竟始終閉合著,毫無蘇醒跡象。
“汝的意識…在限制吾的殺戮?”
“可笑,若不動用底牌,汝何以復奪軀體之權?”
現在孤慕鴻面對著兩個選擇……
一是:動用底牌,重新奪回身體的控制權,然后等待今日的輪回結束。
二是:繼續耗著,相信她的抉擇,靜候那一箭的到來……
“將軍,好多弟兄都在那股氣息之下死去了。”
“而我們派去的星槎,已拍下后方豐饒大軍的異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