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午,歷經(jīng)兩個多小時,吳霄大大方方的乘坐民航客機抵達了寧州省。
省府昆彌。
吳霄走出昆彌長水機場時,天空正飄著細雨。
他撐開一把黑傘,徑直走向停在路邊的出租車:“去省第一人民醫(yī)院。”
車窗外的城市在雨幕中模糊成一片,當出租車駛過昆彌地標金馬碧雞坊時,他忽然開口:“師傅,知道哪里能買到最好的過橋米線嗎?”
四十分鐘后,吳霄站在省第一人民醫(yī)院腫瘤科的走廊上。
消毒水的氣味中混雜著某種絕望的氣息,他看見護士站旁貼著“臨終關(guān)懷志愿者招募”的告示,嘴角微微上揚。
在19樓的特需病房,他見到了第一個目標——躺在病床上的年輕人。
床頭卡寫著“顧錚,25歲,膠質(zhì)母細胞瘤IV期”。
病床邊的心電監(jiān)護儀發(fā)出規(guī)律的“滴滴”聲,像是生命倒計時的讀秒。
“你還有什么心愿未了嗎?”
臉色慘白的顧錚,不明所以的看向他,大概是想罵人又覺得精氣神跟不上,老半天才憋出一句話:“哥們,第一次當志愿者吧,咱說句實誠話,咱沒仇沒怨的,沒必要這么著急送我走吧?”
吳霄訕笑道:“誤會了不是,就想跟你聊聊天,了解一下你的心理狀況。”
身邊無人陪伴,顧錚也著實有些無聊,索性就聊了起來:“那我得事先聲明,我大概還能活大半年,堅強一點熬兩三年也不稀奇,你可別偷偷拔我管。”
腦癌晚期,還能有這種心態(tài)實屬不易。
這大概就是苦中作樂吧。
吳霄笑罵道:“我特么又不是你兒子,我拔你管做什么。”
“哈哈。。。咳。。。我可不認你這么大個兒子。”
“怎么也沒人陪床?”
“專打七寸是吧?行,你高興就好,女朋友分手了,好哥們忙著搞錢,親爸和后媽因為治療費用的問題大打出手,雙雙進了醫(yī)院。”
“那回到我們最初的問題,你還有什么心愿未了嗎?”
“不是哥們,我都腦瘤了,器官可不興賣。”
吳霄郁悶了,還想渲染一波救人于水火呢,咋就半點默契都沒有。
忍不住吐槽道:“你特么幽默細胞這么豐富,怎么還讓癌細胞給教訓(xùn)成這副鬼樣子了?”
“這。。。”顧錚弱弱道:“怪我太多情?”
吳霄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就你這心態(tài),我保你長命百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