權景朔腳尖微微一轉,身形如鬼魅般輕盈側身,輕而易舉地躲過了權景利的攻擊。
隨后,一腳踢在權景利的膝蓋上。
這一腳力道十足,只聽“咔嚓”一聲脆響,權景利頓時感覺膝蓋處傳來一陣鉆心的劇痛,雙腿一軟,整個人不受控制地跪倒在地,口中發出一聲凄厲的慘叫。
一旁的權景強看到這一幕,心中頓時驚怒交加。
驚的是權景朔身手又精進了,且出手毫不留情;怒的是權景利如此輕易就被制服,而自己這邊的計劃眼看就要落空。
他心里頭明鏡似的,清楚今日這局面,自己怕是插翅難逃,定要栽個大跟頭。
權景朔今日一回來就發難,讓他沒有絲毫防備。
突然,他眼珠子一轉,大聲喊道:“大哥!咱們可都是一家人,身上流著一樣的血!你如今這般對待我們,就不怕大伯在天有靈怪罪你嗎?還有我父親和三叔,他們可是千叮嚀萬囑咐,托你好好照顧我們。可你呢?你就是這么‘盡心盡力’照顧我們的?你對得起他們的信任嗎?”
權景朔聽對方提及父親,身軀不由微微一震,眼中閃過一絲痛色。
然而,這抹脆弱僅僅維持了一瞬,他眼神很快便重新變得堅定,“若非因為父親,就憑你們那三腳貓的功夫,也配站在我將軍府里叫囂?你們身為權家子孫,卻通敵叛國,賣主求榮,此等行徑,若不嚴懲,如何對得起那些在涼州城浴血奮戰、誓死守衛家國的將士們?又如何對得起在此次北戎人搶掠中無辜犧牲的涼州城百姓?他們的血,絕不能白流!”
言罷,權景朔從袖中抽出另外兩封家書,毫不留情地甩在他們面前,嘴角勾起一抹鄙夷至極的冷笑,“至于二叔和三叔那兒,哼,他們讓你們前來,本就不欲讓你們上戰場,不過是想著大樹底下好乘涼,讓你們來這里混個前程罷了。卻不知,爾等竟有如此野心,竟想伺機取大樹而代之!也不想想,你們有沒有那份能耐,能不能擔得起這幅重擔!”
權景強和權景利一聽,原本因被當眾揭露心思而心虛的臉,此刻更是漲得通紅。
權景強雙目圓睜,眼中滿是憤怒與不甘,率先怒聲反駁:“你胡說,父親和三叔送我們前來,明明就是囑咐我們要在戰場上建功立業的……”
權景利則一把抓住飄到他腳邊的信紙,展開一看,越看越不可置信,一邊后退,一邊搖頭,“母親明明不是這樣說的,一定是什么地方搞錯了,對,一定是搞錯了……”
他手指用力捏著信紙,目光掃過那熟悉的字體。
可那分明是父親的筆跡,與母親囑咐他的完全不同。
信上的內容如同一把利刃,直直刺進他的心窩。
權景利眼神從最初的震驚,逐漸變得不可置信,瞳孔急劇收縮,好似看到了世間最荒謬的事情。
父親和二叔怎么會在信中暗示大堂哥,不要讓他們上戰場呢?這簡直太匪夷所思了!
他腦海中不斷浮現出父母送他們來涼州城時,當時父親和二叔站在府門口,語重心長地叮囑他們:“此次前往涼州,一定要好好地建功立業……”
那殷切的目光,鼓舞的話語,仿佛還在耳邊回響。
可如今這信中的內容,卻與之前的叮囑大相徑庭。
這其中的反差,如一團迷霧籠罩在他心頭,怎么都揮之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