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過著刀頭舔血的日子,多少次在生死邊緣徘徊,可以說,也正是憑借他敏銳的直覺,一次又一次提前預判了危機,從而保住了性命。
刀疤臉右手緊握大刀,神經緊繃地防備著權景朔趁勢再攻過來,一邊飛快地掃視著對面流沙的情況,試圖找出這詭異流沙的端倪。
這一瞧,還真就讓他發現了異常。
只見這流沙,竟然完全違背了常理,好似被賦予了詭異的靈性,能自動挑人追著流動。
在刀疤臉和他帶來的一眾手下的腳下,原本尚算平整的沙地,此刻正發生著令人毛骨悚然的變化。
他們腳下的沙粒,如同被一只無形卻又極具威懾力的巨手肆意撥弄,詭異地流動起來。
好似冥冥之中,有誰正操控著這一切,讓人心底不由自主地泛起陣陣寒意。
在刀疤臉和他帶來的一眾手下的腳下,沙是流動的,不斷變換著形態。
然而,目光轉向權景朔那邊,卻見他們腳下的沙地半點流動的跡象也無,依舊靜止如初,仿佛與這邊混亂的場景是隔絕的兩個世界。
刀疤臉雙眼瞪得如同銅鈴一般,眼球幾乎要從眼眶中凸出來,臉上滿是難以置信的神情,心中的驚疑如同洶涌的潮水般翻騰不止。
眼前這詭異的流沙,竟好似長了眼睛一般,專門沖著他們這一行人而來,沙粒流動的方向、速度,都精準地圍繞著他們。
他不禁暗自揣測,莫非是對方使了什么邪術,才能弄出這般駭人的景象?
可,話又說回來,在這廣袤無垠的大漠之中,從未聽聞過有人擁有如此神奇的手段,能讓流沙這般精準地針對他們。
只是,在場眾人里,唯有被黛玉開過天眼、擁有特殊洞察力的林如海,以及心思縝密的權景瑤,隱約猜到了這詭異流沙究竟是怎么個情況。
因為,就在刀疤臉和他身旁那些兇神惡煞的沙匪腳下,竟悄然出現了一個土黃色的小人兒。
這小人兒僅有拇指大小,五官精致,正不住地揮動著她那纖細的小手,看似隨意,卻在不住地攪動著周遭風云。
小小的人兒,卻散發出巨大的能量。
隨著腳下沙子的不斷流動,刀疤臉只覺身體逐漸下沉,大半截腿都已被無情的沙子吞沒,若再不采取自救措施,恐怕很快就要被這漫漫黃沙徹底掩埋。
所幸,也正因為他們腳下有這不斷涌動的流沙,權景朔率領的攻擊他們的侍衛,為了避開這危險區域,不得不紛紛向后退避,暫時與他們拉開了距離,刀疤臉等人也因此躲開了狂風暴雨般的攻擊。
不幸的是,興許是他們平日里作惡多端,壞事做盡,如今終于遭到了報應。
不然,這詭異的流沙怎會像是長了眼睛似的,只朝著他們所在之地肆意流動,擺明了就是沖著他們來的啊!
時不我待,眼見流沙流動愈發迅急,刀疤臉當機立斷,身體緩緩后傾,慢慢仰躺在沙地上。
他左臂伸展,盡可能地增大與沙地的接觸面積,右手則緊緊握著大刀,護住前xiong和脖頸等要害部位。
做完這些準備動作后,他才敢氣沉丹田,深吸一口氣,張嘴模仿狼的聲音,連續發出三聲悠長且帶著幾分凄厲的狼嚎:“嗷嗚~嗷嗚~嗷嗚~”,似是在向未知的力量求救。
因為這突如其來的流沙,原本還算勢均力敵、雙方僵持不下的局勢,瞬間變成了一邊倒,刀疤臉等人陷入了絕境。
這是他們始料未及的。
原本以為勝券在握,卻不想被這詭異的流沙攪得陣腳大亂。
刀疤臉滿心憤懣又狼狽,目光狠狠掃向那邊始終淡定坐著、仿若在看一場好戲似的幾人。
尤其是那兩個小姑娘,他竟然從她們眼中,捕捉到了疑似鄙夷和嘲諷的神情,這讓他本就焦躁的心,愈發惱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