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中的玄鐵長刀不時有力地揮舞,刀光閃爍間,韓佑冷靜而果斷地指揮著士兵們變換陣型,以應對城頭北圖軍不斷變化的防守策略。
投石機發出沉悶的轟鳴,巨大的石塊如流星般呼嘯著,每一塊都裹挾著千鈞之力,帶著破空之聲,狠狠砸向城墻。
城墻上的北圖軍士兵,驚恐萬分,紛紛四處躲避,亂作一團。
有的慌不擇路,撞到了身旁的同伴;有的則直接被嚇得癱倒在地,還有的則躲避不及,直接被巨石砸中,慘叫連連,瞬間血肉模糊,鮮血飛濺到了城墻,空氣中彌漫著一股刺鼻的血腥味。
與此同時,登城云梯在士兵們的奮力推動下,迅速搭上了城墻。
韓佑麾下的士兵們如訓練有素的螞蟻一般,源源不斷地沿著云梯奮勇向上攀爬,毫不畏懼城頭上北圖軍的刀槍劍戟。
一邊攀爬,一邊還喊著激昂的口號,手腳并用,快速接近城頭。
待攀上城頭,他們便立刻與北圖軍展開了激烈的近身搏斗,刀光劍影間,喊殺聲震天。
而那笨重卻充滿力量的撞車,在數十名士兵齊心協力的推動下,如一頭狂暴的巨獸,一次次狠狠地撞擊著厚重的城門。
每一次撞擊,都伴隨著震耳的巨響,好似是死神在敲響喪鐘,沉悶的聲音在空氣中回蕩,仿若死亡的倒計時,讓城內守軍的心也隨之顫抖。
此時北圖派來駐守伊州城的主將,名叫馬為虎,乃是馬為龍的一位堂弟。
老話常說“龍虎斗,龍虎斗”,此言當真一點不假。
馬為龍和馬為虎二人,自小就如同水火不容一般,關系極為不睦,軍中人人皆知,是出了名的死對頭,彼此間明爭暗斗,從未停歇。
這兩人從出生起,就好似生死冤家,天生帶著一股較真的勁兒,你爭我搶成了家常便飯。
兩人兒時,為了一只新奇的玩具,能爭得面紅耳赤,互不相讓;為了博得家中長輩一句夸贊,更是絞盡腦汁,想盡辦法搶奪長輩的關注。
待長大后,入了軍營,爭搶的毛病也絲毫未改,一有立功的機會,便爭先恐后,明里暗里搶奪功勞,好似不把對方比下去就絕不罷休。
先前,馬為龍爭到了攻打沙州城的機會,馬為虎便絞盡腦汁定下了美人計奪得了伊州城。
或許,是伊州城得來的太容易,馬為虎很是得意了一陣,尤其是得知馬為龍攻打沙州城失利后,馬為虎的得意更是如決堤的洪水般,泛濫得不可收拾。
他整日里在城內將軍府大擺筵席,與手下將領們飲酒作樂,笑聲震得大廳的屋頂都微微顫動。
然而,他卻絲毫沒有意識到,這份過度的得意,正悄然侵蝕著他的理智,讓他漸漸失去了應有的警惕。
他不再像之前攻城略地時那般,日夜精心謀劃,對于士兵們的訓練,也漸漸松懈下來。
馬為龍和馬為虎的家庭在北圖極有勢力,營帳中的將領們為了自身的前途,都沒人敢去觸碰馬為虎那過度膨脹的攀比心。
而此時,伊州城周邊的局勢正悄然發生著變化,一場危機已然逼近,可馬為虎卻還沉浸在自己的得意之中,渾然不覺……
直到,城外傳來震耳欲聾的攻城聲,馬為虎才匆匆套上戰甲,上了城頭。
城外,韓佑的攻勢愈發猛烈,如狂風暴雨般一波又一波地襲來。
馬為虎站在城樓上,望著如潮水般涌來的敵軍,終是心里一沉,豆大的汗珠順著臉頰不斷滾落,浸shi了衣領。
他此時才心急如焚,站在城樓上扯著嗓子不停大聲呼喊,聲音都因焦急而變得嘶啞,聲嘶力竭地命令士兵們加強防守,加固城墻防線、盯緊各個攻城點位。
可是,面對韓佑這般凌厲且排山倒海般的攻勢,北圖軍的防線就像被洪水不斷沖擊的堤壩,漸漸出現了松動,不少地方已隱隱有潰敗之象。
與此同時,權景朔率領的隊伍也正朝著伊州城迅速進發,在距離伊州城不遠處,與北圖軍的一支巡邏小隊不期而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