汗滴越滲越多,仿佛孩子體內(nèi)積蓄已久的熱量終于找到了排泄口,肆意流淌。
林如海不得不拿布巾給他不停地擦拭。
隨著汗出,小男孩的呼吸變得越來越平穩(wěn),慢慢睜開了眼。
這一回,小男孩眼中的神情與先前完全不同。
盡管還有些虛弱,但眼中漸漸帶上了光彩。
對他們的警惕也沒有那么深。
林如海伸手去摸他額頭,他也沒有避開。
很快,小男孩身上的短褂就浸shi了,此刻緊緊的貼在他的皮膚上,仿佛沒有結(jié)束,請!
“爺爺若能將信平安送到,南安王府會在不違背良心的前提下,答應爺爺一件事。”
說這些話時,小家伙簡直不像個六七歲的小孩,反倒像個小大人,思維縝密,言辭間透露出超越年齡的成熟與睿智。
林如海想到此次回京的目的,緩緩點了點頭。
他雖不能帶他一起走,但帶封信還是可以的。
接下來,杜簡講了他母親的故事,也講了他此次落水的起因。
一切都從杜安如當年上京趕考說起,一個很俗套的美女救才子的故事。
杜安如八年前上京趕考,路遇劫匪,被搶了盤纏不說,還被打個半死,恰逢嘉禾縣君上護國寺上香,命人救了他。
杜安如中了二甲第五名,名次還不錯,便請了媒人上南安郡王府求娶。
南安王本來不同意,嫌他一介寒門士子,沒有底蘊。
但架不住嘉禾縣主長了個戀愛腦,才子佳人的話本子讀多了,鬧得死活要嫁。
南安王拗不過女兒,派人打聽過,杜安如在京中名聲很好,潔身自好,人也上進,便應了。
成親后,杜安如在京中翰林院待了三年,一直勤勤懇懇地上值,待嘉禾縣君也溫柔體貼,很是周到。
兩人在成親第二年有了孩子,也就是杜簡。
后來杜安如求到南安王面前,說想為百姓干點實事,想謀外放,請南安王在吏部幫著說句話。
南安王聽了,很欣賞他的抱負,欣然應了。
就這樣,嘉禾縣君跟著他,先到了青河,任了三年縣令,期滿,考績優(yōu)等,直接升了徐州府知府。
本來一切都好好的,可是到了徐州后,杜安如接來了家里的老母親,也就是杜簡的祖母,一切都變了。
老太太剛來時,還對嘉禾縣君客客氣氣,不敢造次。
后來發(fā)現(xiàn)嘉禾縣君性子軟,好拿捏,便越來越得寸進尺。
事情直到老太太將她的娘家侄女塞到杜安如房里作妾后,一發(fā)不可收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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