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批濃度不錯,”守衛嘟囔著,“比上次那批強多了,像是兌水似的。”
遠處突然傳來哐當一聲巨響。
守衛們立刻轉身,手電筒慌亂地照向聲源——原來是老牧工“不小心”踢翻了一個空鐵桶。
趁著這陣騷動,于白悄聲挪向最后一頭牛。
這是最麻煩的一頭,之前見到任何人靠近都會歇斯底里。
他深吸一口氣,從口袋里掏出剛才偷偷藏起的幾株新鮮苜蓿。
守衛的交談聲就在兩個牛欄之外。
于白將草莖在掌心揉出汁液,讓香氣充分散發。
牛鼻子抽動著向前探來,于白保持著伸手的姿勢紋絲不動。
就在這時,十幾步外的轉角處突然傳來一聲厲喝:
“站住!那家伙——”
手電筒的強光再次打在于白背上。
最后一頭牛立刻受到驚嚇,后蹄不安地刨著地面,眼看就要躁動起來。
于白的手迅速摸到飼料槽旁的鐵制奶罐,腕部一抖——
咣當!
接牛奶的罐沿著水泥地面滾出去老遠。
聲音在靜謐的車廂里格外刺耳。
幾乎同時,于白輕輕掐了一下牛的后腿跟,那牛受驚般突然揚蹄,剛好把身旁的飼料桶撞翻。
哐——啪啪啪——
黃豆撒了一地,沿著傾斜的車廂地板四處滾動。
遠處的牛群聞到飼料香氣,紛紛騷動起來,鐵鏈在欄桿上撞出雜亂的聲響。
“該死的!”守衛被黃豆滑了一跤,手電筒脫手飛出。
于白趁機按上最后一頭牛的腹部。
這頭敏感的母牛被周遭混亂吸引,竟反常地安靜下來。
他熟練地模仿著滴水聲的節奏,手掌感受著逐漸松弛的肌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