廢棄修車廠,地下二層。
阮珂蹲在角落,安靜地觀察著新的"領地"。
這里的通風系統運轉良好,角落里的犬用醫療設備看起來比預想的更齊全。
流浪狗們已經四散開來熟悉環境,只有瘸腿的灰耳朵還貼在她身邊,警惕地盯著站在門口的那對兄妹。
夏靠在墻邊,雙臂環抱,手指輕輕敲擊全息投影的屏幕。
蘇則站在稍遠處,低頭查看通訊器,面罩仍未摘下。
氣氛沉默而緊繃。
就在這時——
夏的通訊器突然彈出一條加密通訊請求。
她瞥了一眼,挑了挑眉,然后看向阮珂:"你的電話。"
阮珂的指尖微微一緊,但表情依舊冷淡:"所以?"
"他說要和你談談。"夏將通訊器放在中間的金屬桌上,"你隨時可以掛斷,我們不會阻攔。"
阮珂沒動,只是盯著那部通訊器。
最終還是選擇了接通。
……
"阮珂。"
簡單的兩個字,卻讓房間里的空氣為之一滯。那不是居高臨下的問候,也不是虛情假意的客套,而是像念出一個多年未見的故人名字般自然。
灰耳朵警覺地豎起耳朵,阮珂的手不自覺地撫上它的脖頸。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那個聲音繼續說,語氣平靜得像在討論今天的天氣,"你一定在推測我是誰,為什么會找上你,接下來想從你這里得到什么。"
夏的嘴角微微上揚,蘇依然保持著防備的姿態。
"在回答這個問題之前。。。"通訊器傳來紙張翻動的聲音,"我想先告訴你一件事,昨天下午三點十七分,北城第三公園的長椅上,一個穿著灰色夾克的男人往流浪貓的覓食點里投了毒。
為了降低它們的戒心,這個男人連續三個月都堅持每天都在同一個地方投放食物,將這里變成了流浪貓習慣覓食的地方。
一開始,一只貓先發現了食物,可是它很警惕,并沒有直接靠近。但那個男人每天都來,風雨無阻,慢慢地,貓群開始接受他的存在。昨天,他終于等到了時機。。。"
全息投影再次亮起,顯示出模擬畫面:
一個身形佝僂的男人戴著棒球帽,正蹲在公園角落,他的手指在流浪貓看不到的角度,悄悄將白色粉末混入貓糧中。
"這個男人開始往貓糧里摻入致命劑量無色無味的毒藥。。。"
投影畫面突然扭曲,顯示出幾只貓咪痛苦抽搐的特寫。
它們的瞳孔放大,口吐白沫,前爪無力地抓撓著地面。
"貓的尸體沒有被處理,影響市容市貌。"聲音冷漠平靜地敘述,"罰款公園方500信用點,事情就這樣結束了。"
阮珂盯著投影里那只三花貓臨死前還在信任地望著兇手的眼神,覺得有什么滾燙的東西在胸腔里翻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