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有人搶車!”
剩下兩個拾荒者同時撲來。
左邊那個揮舞著焊槍,高溫焊頭在空氣中劃出橙紅色的軌跡。
于白側身閃避,反手將扳手捅進對方肋骨下方。慘叫聲中,他借勢一個翻滾,躲開第二人掄來的鐵鏈。
鐵鏈砸在車斗護欄上,濺起一串火星。
于白抓住這瞬間的空檔,匕首從下至上斜插進對方下巴。
刀尖穿透舌骨的聲音像是開了一瓶氣泡酒。
最后一個拾荒者正試圖翻越駕駛艙。
于白抄起地上的焊槍,按下開關。
隨著刺眼的藍光閃過,1600℃的焊頭直接烙在那人后背。
皮肉燒焦的惡臭混著撕心裂肺的嚎叫在荒漠上回蕩。
于白喘息著直起身,突然感覺到后腰一涼。
轉頭看去,第一個被割喉的拾荒者竟然還沒死透,帶血的手指死死摳住了他的腰帶。
他毫不猶豫地抬腳,軍用靴底狠狠跺在那張血肉模糊的臉上,直到顱骨發出椰子般碎裂的悶響。
寂靜重新籠罩荒漠,只有引擎還在茍延殘喘地空轉。
于白抹了把臉上的血跡,跳進駕駛艙。
鑰匙插進鎖孔的瞬間,儀表盤亮起血色的警示燈——油量只剩不到四分之一。
“夠用了。”他猛打方向盤,皮卡輪胎在沙地上刨出深溝。
后視鏡里,三具尸體正在熱浪中扭曲變形,很快就會被覓食的禿鷲發現。
遠處的地平線上,沙暴正在聚集。
于白踩下油門,皮卡如同受傷的野獸般在荒漠上狂奔。
沙粒噼里啪啦地敲打在擋風玻璃上,像某種惡毒的詛咒。
后視鏡中的血色殘陽正在迅速被吞噬——那不是普通的沙暴,而是一堵高達數百米的褐色巨墻,以摧枯拉朽之勢吞噬著沿途的一切。
他瞟了眼油量表,指針已經在紅色區域顫抖。
皮卡突然劇烈顛簸起來,右前輪碾過一具半埋在沙中的鋼架,發出令人牙酸的金屬摩擦聲。
沙暴前鋒率先襲來。
一瞬間,天地失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