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狗不安地貼著她的腿,喉嚨里發出低沉的嗚咽。
"你無權探查我的過去。"她聲音壓得極低,像即將爆裂的冰層,"而且你覺得我會相信這種鬼話?"
“是的,我為此道歉,我并不否認這樣做的確會引起不安。但我也想告訴你,我所描述的‘新世界’不是什么遙遠的未來,在目前技術的加持下,它已經是快要到來的現實。我能理解你的憤怒,可是,我也相信你能接受‘事前干預’的犯罪監測。”
阮珂沉默了,因為她真的無言以對。
"一個監視所有人思想的系統,最后會變成什么?"
蘇的聲音突然破開沉默,面罩下的電子音都變得尖銳。
這次的信息量實在是太大了。
就連一向玩世不恭的夏,此時聽著于白的描述,也真真切切感受到了威脅。
她唇邊的譏笑褪去,嘴角繃成一條冰冷的直線。
阮珂作為一個內心有柔軟情感的人來說,這份系統的存在當然是能打動她的存在。
然而,對于她另一個身份——殺手,這個存在會是一個致命性的打擊。
蘇和夏作為蘇夏酒吧的話事人,當然要立足整個殺手行業來考慮問題。
于白所描繪的新世界,自然不會有“殺手”這種破壞穩定的因素存在。
"你們要清除的,可不止殺手,"蘇冷冷道,"這個系統的存在,會徹底顛覆地下世界這個概念本身。"
通訊器那邊的聲音平靜得近乎殘酷:"從犯罪產業鏈到貧民窟黑診所,從軍火走私到器官買賣——當每個人在起惡念的瞬間就被標記,這些行業都會像烈日下的晨露一樣蒸發。"
"那么,我們是敵人了?"夏的聲音里聽不出情緒,但是此時的她殺心已起。
就在這一觸即發的瞬間,阮珂忽然橫跨一步,擋在了通訊器與二人之間。
這個下意識的動作讓灰耳朵警覺地豎起耳朵,其他狗群也紛紛站起來,在阮珂身后形成一道活體屏障。
"等等。"阮珂的聲音很輕,卻像刀鋒般劃破凝重的空氣。
她沒有回頭,但微微繃緊的肩膀線條已經表明了立場。
蘇的氣息收斂,整個人像隨時待發的刃。
投影儀的藍光在阮珂臉上投下晃動的陰影,。
"你們說的沒錯,"她緩緩開口,目光依然停留在熟睡的狗群上,"新世界確實不需要殺手……"
從始至終,阮珂并不真正認可過自己作為“殺手”的身份。
被蘇夏二人這一激,阮珂徹底倒向了“新世界”。
蘇夏明白,這是原則問題,不管先前與于白合作的態度有多好,但既然威脅到蘇夏酒吧,那……
于白的聲音再次傳來:“敵人?不,恰恰相反,我要做的事,需要蘇夏的幫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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