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7章 牧工（第1頁）

那些牛聞到氣味就主動湊過來，完全不像之前那幾頭被電擊控制的奶牛那樣狂躁。

所有的養(yǎng)護工作都在沉默中進行。

沒有交流，沒有指令，但每個牧工似乎都知道自己要做什么。

他們時不時抬頭掃一眼墻上的監(jiān)控探頭，動作卻從未停過。

于白忽然意識到，這些牧工在用盡可能溫柔的方式對抗著列車的規(guī)定，在冰冷的監(jiān)控下盡可能地照顧著這些奶牛。

他輕輕吐了口氣，轉(zhuǎn)身走向那幾頭被標(biāo)記為“優(yōu)質(zhì)”的奶牛。

看來，得用耐心而不是疼痛來完成任務(wù)。

于白脫下外套掛在欄桿上，卷起衣袖時動作放得很輕。

他學(xué)著老牧工的樣子，先把掌心在衣襟上擦暖，然后慢慢探向最近的奶牛。

這頭牛立刻繃緊了肌肉，后蹄煩躁地刨著地面。

于白沒有急著觸碰，只是保持著手懸在它視線范圍內(nèi)的姿勢。

他的手模擬剛才牧工們安撫時的節(jié)奏。

牛鼻噴出一股熱氣，噴在于白手腕上。

他注意到牛耳朵神經(jīng)質(zhì)地抖動著，眼白里布滿血絲。

這讓他想起角落里那些電擊裝置，不禁放慢了呼吸。

模仿著女牧工安撫的動作，于白開始用拇指在牛的肩胛處畫圈。

起初牛會猛地震顫，他便減輕力道，只用指腹最柔軟的部份貼著皮膚挪動。

漸漸地，他感受到掌下的肌肉不再那么緊繃。

年輕牧工的藥草給了他啟示。

于白從飼料袋里抓了把干草，在掌心揉碎后湊到牛鼻子前。

熟悉的香氣似乎喚起了某種記憶，牛的嘴唇開始蠕動，舌頭卷走他手上的草屑。

牛的下頜垂落下來，眼睛半閉。

于白的手沿著它的肋下滑動，遇到硬塊和結(jié)痂時就稍作停頓。

當(dāng)他終于觸到生產(chǎn)部位時，牛只是輕輕抖了抖耳朵，沒有躲閃。

溫暖濕潤的感觸從指尖傳來，他模仿著滴水聲的節(jié)奏輕壓，牛奶便順著他虎口的弧度滴入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