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清道夫們是防止有下層車廂的貧民偷偷溜到上層車廂的守衛。
于白抓起餐車上的一條濕毛巾,將手背上的最后一點血跡擦凈。
他混入驚慌的客人中間,模仿著他們那種夸張的驚惶表情。
但清道夫顯然不吃這套——其中一人突然舉起檢測器,細長的金屬指針正直指著他的方向。
于白轉身撞開侍者,朝著餐車后方的服務通道跑去。
身后傳來此起彼伏的尖叫聲——清道夫正粗暴地推開擋路的賓客。
就在他即將沖進通道的瞬間,一陣劇烈的震動席卷全車。
整節車廂突然傾斜,所有人都像保齡球瓶一樣滑向左側。
于白抓住墻壁上的消防栓柜穩住身形,而那幾個清道夫則狼狽地摔成一團。
是列車在緊急變軌。
機會來了。
于白借著車廂傾斜的力道,蹬著酒柜騰空躍起。
一瓶瓶名貴紅酒在腳下炸裂,暗紅的酒漿像血液般漫過清道夫們的白制服。
為首的家伙剛抹開濺到面具上的酒液,就被于白迎面踹來的托盤擊中下巴——金屬與陶瓷的碰撞聲清脆得像打碎一只骨瓷杯。
第二個清道夫拔出細長的刺棍,棍尖在晃動的燈光下泛著藍光——那上面淬了能讓人肌肉僵直的藥物。
于白抓起浸滿紅酒的桌布一甩,猩紅的液體如潑墨般糊上對方的面具視窗。
趁他視線模糊的剎那,于白用桌布纏住刺棍猛力一拽,將人拖進傾倒的香檳塔里。
飛濺的碎玻璃在對方臉上割出細密的血線。
第三個清道夫最狡猾。
他摘下面具露出布滿疤痕的臉,從靴筒抽出兩把剔骨刀。
刀鋒劃破空氣的銳響緊貼著于白后頸——直到撞進后廚區域的瞬間,于白才意識到這人可能是從屠宰場調來的前屠夫。
蒸籠掀開的剎那,滾燙的水汽如白色巨浪撲向追擊者。
那個疤臉清道夫慘叫一聲,手背皮膚頓時泛起水泡。
于白抄起掛著的鐵鉤,鉤尖精準地扎進對方大腿。
血肉被撕裂的聲音混著蒸汽管道的嘶鳴,在窄小的廚房里格外刺耳。
當列車再次劇烈顛簸時,于白已經踹開通往儲藏室的小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