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平夏的聲線平穩,卻像冰錐刺入骨髓,“是哪陣陰風,把你這種連死神都懶得收的殘次品,吹到了我的耳邊?”
見著程宇軒臉色突然變得鐵青,阮平夏根本不給對方任何喘息的機會,目光平直地落在他臉上,“你臉上那層虛偽的油彩,厚得快要遮不住底下靈魂的尸斑了?!?/p>
“怎么,是怕路過的人看清你內在早已腐爛發臭的事實嗎?”
“如果再用你那張裹著爛泥的嘴,發出任何一個試圖與我產生關聯的音節——”
“想試試看嗎?你的下一個瞬間,是走向我,還是走向墳墓。”
有人噗嗤笑出了聲,原本看到那個參與者走向阮平夏時,還用那么親昵熟稔的話語靠近乎,他們還以為這兩人關系很好呢,沒想到這阮平夏是一點面子都不給留。
“喲,那蘋果女巫蘋果箱里的毒蘋果都沒有她的嘴毒吧。”一旁圍觀的夔仞嘖嘖稱奇道。這些Npc這么有意思,當著他們的面,又來個劇情演繹了?
原本打算各自找個地方躺好的玩家們,這會兒也都注視著這邊的動向。
“莫非又要提供什么劇情線索了?”廣年在一旁低聲說道,他的視線在女巫和那游客身上來回掃,是女巫有秘密,還是那個游客?
Npc的劇情一般都會帶著點線索提示,在這時候突然來個游客和女巫的對話聊天,總不能游戲嫌他們無聊,讓他們吃一會兒無聊的瓜吧。
這或許是他們游戲有進展了,所以觸發了新劇情。
顯然,很多玩家都是這么想的,一邊聽著這兩Npc的對話,一邊做著閱讀理解,試圖拆解出里面的信息。
程宇軒的臉頰先是漲得通紅,隨即因為極度的難堪而變得有些扭曲。
他下意識地攥緊了拳頭,指節發白。
阮平夏!她竟敢用如此不留情面的方式,當眾將他羞辱得徹徹底底。
在眾人目光的聚焦下,程宇軒深吸一口氣,強行擠出一個極其難看的冷笑,聲音因強壓怒火而有些變調,“呵……真是笑話!”
他抬高聲調,試圖吸引圍觀者的認同,“我不過是出于好心,看背影認錯了人,上前關心一句而已。你至于說出這么刻薄惡毒的話來?”
程宇軒又想起來之前聽說過的隱約關于阮平夏的一些傳聞,聽說她遭受過校園霸凌,好朋友還跳樓自殺了,他臉上又露出惡毒的冷笑。
“說真的,你身上有種讓人不舒服的氣場……靠近你的人,是不是最后都沒什么好下場???
我光是站在這兒都覺得渾身發冷。”
他一邊說,一邊故作大度地揮了揮手,仿佛在驅散什么不愉快的氣息。
“算了算了,算我倒霉,好心被當成驢肝肺。像你這樣性格惡劣、開口就詛咒別人的女人,我看以后誰敢接近你!”
說完這番話,程宇軒猛地轉身,幾乎是同手同腳地、步伐僵硬地快速離去。
該死的……竟敢讓我出這么大的丑!給我等著,我遲早會讓你為今天的傲慢付出代價!到時候看你還能不能囂張得起來!
阮平夏對于程宇軒那意有所指的話,并沒有半點觸動,再難聽的話她都聽過了,她轉身走回到了自己的那個角落。
與此同時,一股滾燙的氣流從胸口直沖頭頂,她幾乎能聽見血液在太陽穴突突搏動的聲音。
剛剛那酣暢淋漓的一通話,有點爽,是怎么回事。
如果……只是平常的自己,阮平夏覺得自己可能會選擇模棱兩可的糊弄過去,不損失自己利益的同時,也不得罪他人,這是她慣會的選擇……
但蘋果女巫是一個很強悍的角色,她才不會慣著別人,對于討厭的事物更是毫不留情。
或許是因為有這身工作服的加成影響,她才能夠如此順暢地說出這些……她從來只敢想,但不敢表露出來的話語。
盡管程宇軒從沒對她做過什么過分的事,阮平夏也不喜歡他,她對程宇軒就是一種不需要尋求理由的生理性厭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