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隱看著他,一言不發。
然而此生無聲勝有聲。
玄噬頓覺不妙,緩緩壓下上揚的嘴角,收起笑意,“你別告訴我,你把師尊當……”
“是。”空隱還沒等他說完就搶答了。
玄噬驀然變臉,“你瘋了?”
“我沒瘋,在他沒有收我為徒之前我就已經對他……”
“好了,你別說了!”一想到他想要說什么,玄噬整個人都不好了,“我不管是在之前還是在之后,現在他是我們的師尊,一日為師,終生為父,你必須把自己那點小心思收起來!否則一旦被發現,后果不堪設想,你明白嗎?!”
空隱攥緊衣袖,神色痛苦,“可是感情的事,我沒辦法左右,之前我也嘗試過把這份感情從心里剔除干凈,換來的卻是更猛烈的反噬。”
“你……”玄噬沒料到他已經到了這個地步,都不知道說他什么好了。
他深呼吸幾口氣,緩了好一會兒才出聲,“他只是把當徒弟,當小輩,不會喜歡你。
更何況他是神尊,不可能會跟你在一起。”
空隱怎么會沒想過這個問題,正因為清楚所以他才更難受,不由自主紅了眼眶,“這些……我都明白,但我的心就好像飛蛾一樣,明知是火還一心往上撲,根本無法控制。”
玄噬沉默了。
許久之后,他深深地嘆了口氣,“罷了,都是命,如若將來你因此被逐出師門,趕出神界,那我就陪著你一起離開。”
空隱扯動蒼白的唇角,擠出一個笑容,“哥,謝謝你,但這是我一個人的事,不需要你陪我。”
玄噬一把將他抱住,拍了拍他的背部,“什么都別說了,我是你哥,我做不到讓你一個人在外漂泊。”
既然勸說無果,玄噬就只能幫著空隱一起隱瞞。
有時候還會幫空隱制造和永澈獨處的機會。
玄噬時常在想自己這么做到底是對是錯,也擔心自己的行為會將空隱推向深淵。
可看到他因和永澈有了一些親密接觸而感到幸福的時候,玄噬又將心里的不安強壓了下去。
時間就這樣一點點流逝。
在永澈兩千歲壽辰那天,有人當著眾神的面向永澈提起立神后的事。
空隱悄然變了臉色,緊張地看向高座上的人。
玄噬察覺到他的情緒變化,也跟著緊張起來,生怕他沖動行事。
倒是永澈這個當事人無比淡定地說:“焚蒼絕未滅,此事不急。”
“可正是因為如此,尊上更應盡快娶妻立后。”
其他人一聽這話,秒懂他的意思,也紛紛附和。
永澈都氣笑了,“你們這是盼著本尊早點死?”
眾神急忙跪下,“我等惶恐。”
永澈面無表情地掃視一圈,語氣沉沉道:“蘅月上神臨終前告訴本尊,任何時候都要把自己的私事放在最后,本尊一直牢記于心,并將此奉為圭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