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秀鈴能答應借錢對趙永潔來說是一份意外之喜。
因為她從來沒有想過那個記憶模糊中的媽媽會幫他們兄妹。
因為這事,她感覺日子又有了一點盼頭。
可她在醫院待了一天又一天,李秀鈴還是沒把錢轉過來。
警察那邊也還沒有抓到趙根生。
趙永潔的希望又一點點破滅。
“哥哥,我們還是回家吧,媽媽應該不打算借錢給我們了。”
吃著飯的趙永澈動作微微僵硬了一瞬,笑容不太自然地寫道:“不可能,媽媽不會騙我的,她大概還在和家里人商量,畢竟那么一大筆錢,一時間很難抉擇,我們再等等,估計很快就會有消息了,而且你身上的傷還沒好利索,不能就這么走了。”
聞言,趙永潔沉默不語,低頭一口一口吃飯。
良久之后,她終于忍不住了,開口打破他的幻想,“哥哥,媽媽已經不是以前的媽媽了,她現在也不是我們的媽媽,就像爸爸一樣,不再是我們的爸爸,而是趙星陽的爸爸。
從他們離婚的那一刻起,我們就沒有了爸爸媽媽,也沒有任何親人,所以他們不會再管我們的死活。
在這個世界上,我只有你,你只有我,我們現在只能依靠自己,不要再對他們抱有任何希望了。”
趙永澈扒飯的動作頓了頓,加快了速度,不停地地往嘴里塞飯菜,眼淚卻在不經意間滑落到嘴角,混合著飯菜被他吃了進去。
有點咸,也有點苦。
趙永潔看到他哭,也默默流了淚。
兄妹倆都沒說話,病房里安靜得只有咀嚼聲和碗筷碰撞的聲音。
吃完飯后,趙永澈擦干眼淚,寫下幾句話遞給她看,“現在擺在我們面前的還有兩個選擇,一是起訴爸爸,逼他拿錢給你治耳朵,二是申請募捐,籌集善款治耳朵。
但無論是哪一個選擇,我們都需要慢慢等,因此必定會錯過最佳的治療時期。
當然,還有一個方法,就是接受辰望和何醫生的幫助,這樣的話,我們就不用再等。”
趙永潔匆匆看了一眼,搖頭說:“我不想連累辰望哥哥和何醫生。
我的耳朵治好的概率太低,可能錢花沒了,我的耳朵還是聽不見,那個時候我們不僅會欠下更多債務,辰望哥哥和何醫生的生活也會因此變得越來越艱難。
爸爸那邊,我估計就算起訴了,我們也拿不到什么錢。
爸爸那么有錢,肯定會請最好的律師,而我們連請律師的錢都沒有,根本沒有勝算。
申請募捐的話,也不知道以我們的條件能不能通過。
而且我擔心我們拒絕辰望哥哥和何醫生之后,他們會通過募捐的方式偷偷把錢給我們。
除了這個,我還擔心募捐的事會被你的同學知道。
我聽說有些壞學生會霸凌家庭條件不好的學生,我怕他們會因此霸凌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