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事,試問誰能做到。”
“而這便是我執意要先生入局的原因,因為先生若是失控,這無人能攔,也無人愿意去攔。”
聽完,陳長生深吸一口氣緩緩吐出。
“你說的對,像我這樣的人如果發瘋,對所有生靈來說都是一種災難。”
“如今的紀元,只剩下了八百多萬生靈。”
“殺了這么多生靈,我突然發現生死其實就那樣,沒什么放不下的。”
“只是有些委屈你了,為了讓我看清一件事情,還要把性命搭上。”
面對陳長生的話,納蘭性德微微笑道。
“能讓先生看破迷霧,納蘭從不委屈。”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先生應該還剩最后一壇百花釀吧。”
“這你都知道?”
“我當然知道,先生一直把戒尺帶在身上,我又怎么會不知道呢?”
看著身旁的納蘭性德,陳長生笑著拿出了最后一壇百花釀。
“釀造十壇百花釀,我原本打算贈予故人。”
“怎奈何風云變化,十壇百花釀壇壇葬故人,你說這最后的一壇該誰喝?”
“當歸先生。”
“哈哈哈!”
“說的對,這壇百花釀應該歸我,因為舊的‘陳長生’死了。”
說完,陳長生大口大口的喝著百花釀。
看著陳長生喝下那壇百花釀,納蘭性德嘴角微微上揚,他的身體也化為了點點星光消散。
只不過沒人注意的是,隨著納蘭性德的消散,陳長生眼角的淚水與百花釀悄悄的混合在了一起。
這位亦師亦友的至圣,終究是離開了陳長生。
時間還在繼續,陳長生又在隕石上枯坐了一百年。
這一次,他的軀體更加破敗了,不過他的眼神卻愈發明亮。
直到某一天,一道身影來到了隕石上,他的懷里還抱著一個嬰兒。
“今天是孩子的滿月,我認為你應該會想看看。”
說著,小木頭將襁褓中的嬰兒遞了過去。
看著懷里熟睡的嬰兒,陳長生的臉上有了一絲笑意。
“這應該是大戰之后第一批誕生的嬰兒,很好,我很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