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國富就屬于被陳珊珊的優點吸引的人。他可能是自覺空有一身力氣,將來孩子的教育問題會成為大問題,于是,未雨綢繆的他,早早就開始物色能彌補孩子教育這個短板的對象。
吳國富是幸運的。他沒有像周昌明那樣遭遇難堪的拒絕。那天,他捧著鮮花在陳珊珊宿舍樓下大聲呼喚她的名字,準備來一場公開表白。從小到大被父母呵護在溫室里長大的陳珊珊,哪里見過這種熱烈直白的陣仗,就這么稀里糊涂地在周圍看熱鬧人群的起哄慫恿下,她腦子一熱,默默點了頭,答應了。
就這樣,兩個從未品嘗過戀愛滋味的人,在接下來的交往中關系迅速升溫,變得如膠似漆,形影不離。
然而,穿越到這個絕望的未來,陳珊珊失去了一切。待她如珠如寶的父親母親沒了,舒適安逸的生活環境也消失了,連最心愛的戀人也化作了回憶。處于無助彷徨的谷底之時,又經歷了女廁所里那場暴露人性,人性本惡的至暗事件,陳珊珊對身邊所有人徹底失去了信任。覺得每個人都不懷好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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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大的孤獨感和無助感如同冰冷的潮水慢慢將陳珊珊淹沒,恍恍惚惚間,她竟爬上了天臺的護欄,坐在了那危險的邊緣位置。
此時的天臺上,并非只有陳珊珊一人。
樓下柴油發電機的轟鳴異常刺耳,成果本想找個安靜無人的角落待著,卻意外撞見了陳珊珊整個人失魂落魄地爬上護欄的一幕。
“喂。”成果立刻出聲制止,說道,“摔下去要是當場咽氣倒還好,最怕摔個半死不活,拖上好幾天才斷氣。等待死亡的過程可一點不輕松,你覺得現在這種時候,會有誰那么勇敢,好心送你一程,幫你解脫嗎?”
這突然響起的聲音嚇了陳珊珊一跳,她身體一僵,差點掉下去:“我……”
“過來。”成果朝她招了招手,語氣平靜,似乎并不在意陳珊珊此時此刻的行為,“你看那邊,風景其實還不錯。”
成果心里覺得自己的行為有點諷刺。一個曾經站在懸崖邊考慮過自我了斷的人,如今卻在勸阻另一個正以同樣方式邁向深淵的人。不過,他當初是經過反復思量才做出的決定。要問后悔嗎?這個問題他一直刻意回避,所以沒有答案。唯一清楚的是,看到別人在自己面前做出類似舉動的時候,他的心不知為何會不受控制地被什么東西揪緊。
陳珊珊似乎被成果的平靜,不冒犯所感染,動了動身體,想從護欄上下來,走向成果。
偏偏就在這時,孫毅杰神色倉皇地從樓梯口沖了上來,聲音急切,聲調都變了:“珊珊。千萬別做傻事,千萬別做傻事。快下來,快下來。”
陳珊珊被突然出現的孫毅杰的激烈反應一驚,身體下意識地又往后縮了縮,莫名其妙重新坐穩在護欄上。
“珊珊,別沖動。千萬別。”緊隨其后趕到的呂美娟也焦急地沖陳珊珊也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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