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門是全封閉結構,沒有窗戶可以看見門外的情況。
二人能做的,只有藏在拐角后留意是否有人進入大樓。
只要有人推開那兩扇門,狹長的過道將會成為名副其實的“死亡走廊”。
“有人來了。”零霖瑞的聲音再次從對講機中傳來,“殺了他們嗎?”
邵明咬緊牙關,咧了咧嘴,終于開口說道:“如果你可以的話。”
隨著槍聲響起,門外傳來一陣凄慘而又混亂的呼喊聲。
也許這群小孩沒有做好溝通,并不知道前門發生了什么事,也或者他們將朋友的死怪罪在幾人身上,還是決定進攻大樓。
但等待他們的不只有零霖瑞的槍口。
那把競技用的G36步槍有著不錯的精度,第一發就放倒了沖在最前面的一個孩子。
剩下三人玩兒了命地沖向后門,無論他們他們知不知道,但只有躲在雨棚下才能逃過來自三樓的冷槍。
后門被重重地撞響,他們來了。
邵明握緊了自己手中的步槍,將槍口對準大門。
一滴冷汗從他的額頭滑落,讓他盡量不去從這群孩子們的角度思考。
他們做錯了什么嗎?嚴格來說,除了思想上有點問題以外,沒有做錯什么——甚至于說,這是世界末日,人性淪喪本就是一個逃不開的話題。
如果是食人者,是為了資源把人殘忍殺害的飛車黨,他會毫不留情地開槍。
但那個被抓住的孩子在短時間內就被阿斯吉和里茲說明白了道理,也意味著他們壞得不是那么徹底。
或者說,這群孩子到底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嗎?
門外傳來孩子們的哭嚎聲,雖然他聽不懂德語,但德語的“媽媽”和漢語簡直就是一模一樣。
罪已致死了嗎?如果換成自己,也不可能上來就假設對方會是好人。
兩撥人還沒有接觸,自己和阿斯吉就先襲擊了他們,站在自己的立場上,為了團隊能提前知道對方的信息,為自己創造優勢,這并沒有做錯什么。
總不能跑到大街上問他們吧。
可如果自己在對方的立場上,也會覺得這是一次赤裸裸地攻擊,也會為了救同伴而鋌而走險來襲擊大樓。
他放在扳機上的手指有些乏力,心里的這些想法開始讓他有些動搖。
只不過,自己也許也會盡可能與對方溝通,而不是眼看著流血事件的發生。
但現在這一切都沒有用了,唯一要做的事情只有讓自己和團隊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