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種血管收縮藥物,由于已經使用了腎上腺素,短時間不能再次使用,這是他們最后的底牌。
如果還不能控制血壓降低的趨勢,托爾將真正意義上的“無藥可救”。
“停藥,停藥。”
“停……”
他反應過來阿斯吉說的是停麻醉藥。
由于只有呼吸面罩沒有插管的條件,托爾在全身麻醉后的自主呼吸能力大幅度降低。
這本來是可控的因素——至少邵明在那半個小時的實驗中沒有呼吸衰竭或者被自己的口水嗆死。
即使是在曾經的世界,使用呼吸面罩進行全身麻醉也不是什么太困難的事情。
但邵明的身體距離上次受傷已經過去了很久,距離他停藥也已經過了很久。
他全身的各項系統雖然不是滿功率運轉,卻也算是“指標正常”。
而托爾不一樣。
這兩個沒什么經驗的門外漢知道手術需要麻醉,卻在全身麻醉這一條路上走到底。
持續四個小時的低血壓再次引發了休克,吸氧不足又導致大腦和心臟缺氧,托爾的心律開始出現紊亂。
這是他的心臟在做最后的抗爭。
監護儀上的心電圖呈現出混亂的畫面,心率達到128次每分鐘,峰值間距離遠,在邵明眼中看上去就像是“丘陵平原上出現了幾個突起的高峰”。
這是qt間期延長的表現,二人雖然知道這代表著心律異常,但卻無法排查出病因。
“西地蘭,”邵明想起老爺子給他留下的筆記,急忙說道,“0。4毫克用百分之五葡萄糖溶液稀釋,可以緩解心律過快。”
他立刻在一旁的藥品中尋找,阿斯吉也開始準備注射器和葡萄糖。
心電監護儀的“滴滴”聲如同死神收割生命的鈴聲,正一步步朝著狹窄的越野車內逼近。
倉庫和越野車能擋住尸群,卻擋不住一步一步踏來的死亡。
二人快速準備好注射液進行注射,監護儀右下角的脈搏已經下降到個位數。
阿斯吉立刻開始準備AEd除顫儀,在邵明完成注射后在托爾的軀干上貼上電極片。
在一片混亂之中,只有AEd那甜美的機械引導音在冷靜地朗讀著注意事項。
邵明恍惚間有種回到了農場車庫的感覺,托爾的臉和李永潮的臉反復出現在他眼前。
唯一不同的是那個時候用的是更加專業的除顫儀,自己也不是手術中叫著讓別人給藥的那個人。
AEd接上電極片,開始分析心律數據。